丹妮莉丝把脸别到一边……她不能哭,如果哭了,就会心软。
丹妮莉丝没有流泪,但还是心软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爵士,你被放逐了,回君临求取你的赦免吧。”
“丹妮莉丝公主,求求您,听我说……”
丹妮莉丝没有理会乔拉爵士的哀求,她看向了垂着脸跪在那里的老骑士,道:“巴利斯坦爵士,我已经受够了维斯特洛骑士的虚伪,你……离开吧。”
巴利斯坦爵士僵硬而缓慢地起身,他此刻的动作跟他的年龄相符,看起来苍老无力。
老骑士的声音里隐隐透着悲痛:“丹妮莉丝公主,巴利斯坦感激您的垂听。”
乔拉爵士近乎绝望地出声道:“求求您……”
裙摆飞旋,丹妮莉丝转身背对他们,她问自己,明明错的是他们,她为什么反而无法面对他们充满哀求的视线?!
格林的声音响起:“丹妮,我想你需要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置吧。”
我有格林……丹妮莉丝似乎是一下子找回了心下的平静,她朝着格林无声地点点头,便直接离开。
…………
待公主的身影消失,格林挥手示意大厅里的侍者与护卫离开,大厅内很快就只剩下了三人。
格林仿佛像是在叙旧一般地开口道:“巴利斯坦爵士,我听闻您把佩剑扔到乔佛里脚下后,扬言自己要效力于真正的国王,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韦赛里斯陛下吗?”
巴利斯坦从丹妮莉丝离开的方向那里收回了目光,他深吸了口气,回道:“格林伯爵,我还在寻找。”
格林的手指点了点腰间长剑的剑柄,道:“爵士先生,你很坦诚,但你的回答却很矛盾。”
巴利斯坦面露疑惑,格林接着道:“按照你的说法,就算是丹妮莉丝公主接受了你,当您寻到了心目中的真正国王,您会立即背誓,离开公主……对吗?”
巴利斯坦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合适的言语。
格林微微摇头:“巴利斯坦爵士,我能大致猜出您的内心所想,大家都知晓……”
仿佛雕像一般定在原地的乔拉爵士忽然挪动了脚步,他的动静也打断了格林的言语。
格林拦在了熊岛骑士的面前:“告密者,你想去哪里?”
乔拉爵士直直地盯着拦路的格林,冷声道:“我必须向公主殿下解释,你给我让……”
他的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他的腹部遭受了格林的一拳重击,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腹部迅速蔓延,壮汉本能地蜷缩起来,试图缓解疼痛。
格林寒声道:“不要把公主的善良,误当成她的懦弱,你此刻的举止像极了只懂得欺辱软弱的恶劣之人。”
巴利斯坦的脸上闪过了震惊,格林伯爵展现的力量与速度,这让他想起了魔山……他马上又暗自摇头,他比魔山强很多,这是让人很容易失去反抗念头的强大。
乔拉爵士的脸色很苍白,面容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他的嘴角在痛苦地抽搐:“我……不是……”
“希望如此,不要在做冒昧的举动,熊岛人。”
说完,格林转向了巴利斯坦,接着道:“老爵士,真正的国王会是谁?如果你指的是史坦尼斯或蓝礼,我想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大家都知晓,丹妮莉丝公主已是最后的坦格利安。”
巴利斯坦面容上窘迫的神情一闪而逝,老骑士拾起了最后那点骄傲,他的下巴微微抬起。
“格林伯爵,我感激你的恩情,但……我想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向我发问?”
巴利斯坦·赛尔弥早已是七国闻名的白袍骑士,而格林……只不过是个小有名气的领主,他想以此拒绝格林的发问。
“您的言语还真是拙劣……”
格林嗤笑一声,继续道:“老爵士,您不觉得我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了吗?你就这样离去的话,你说得那条所谓的救赎之路……真要成为七国皆知的一个笑话了。”
格林的话音落下,沉默了一会儿,巴利斯坦叹了口气,那双浑浊的双目却是多了一层亮光。
巴利斯坦微微摇头,喃喃道:“我果然不适合干这种事。”
顿了顿,他先是朝着格林抚胸致歉,随后开口道:“格林伯爵,你目光如炬,你的确没有猜错,我其实早已发誓,我的余生只会效力于丹妮莉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