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微妙,“你从哪听说的?”
冯斯乾鼻腔溢出一缕青雾,“有没有。”
男人嘬牙花子,“负责酒吧的,华哥。”
冯斯乾掸了掸烟灰,“多大年岁。”
“要是还活着——”男人回忆,“奔四十了,起码三十五。”
我在桌下骤然攥拳。
冯斯乾倒是沉得住气,“经常在这一带露面吗。”
男人说,“十来年没现身了。”
冯斯乾调出手机里的照片,“是他吗?”
男人仔细辨认,“说实在话,我接触不到他,仇老板给他的酒吧是云城最豪华的,那年他才二十,现在本人站我面前我也认不出了。”
冯斯乾示意周浦,周浦递上自己的名片和一沓钱,“帮我留意着,有风声打电话。”
男人立马接过,称呼了一声周哥。
我们从地下牌场出来,朝停车位走去,这片没有路灯,也没有住户,几栋废弃平房勾着鲜红的拆字,越走越阴森。
周浦翻出车钥匙,“冯董,林宗易没准真是华子。”
我在一旁面无表情,“这种地方的二流子,情报能靠谱吗,没必要信。”
周浦说,“韩小姐,您别小瞧他们,其实人脉最广了。”
冯斯乾突然驻足,似乎察觉了什么,他无比谨慎四下梭巡。
我也紧张起来,“怎么了?”
他眼角余光定格在不远处的小十字路口,“有点清静。”
周浦亮起手电,“这边就一个牌场,入夜没什么行人。”
冯斯乾摸出一盒没拆封的烟,撕开包装,叼在嘴角,打火机压下的同时,他不露声色环顾,静谧的弄堂里,有两辆面包车靠边停,位置正好挨着我们的路虎揽胜。
周浦也警惕了,“刚才没有这两辆。”
冯斯乾垂眸,隔着一寸火光,他一张脸波澜不惊,又暗潮汹涌。
好半晌,冯斯乾倚着车门吞云吐雾,抽完一支又续一支,周围没有半分动静。
他反手一拉门把,推了我一下,“上去。”
周浦抽出口袋里的匕首,尾随冯斯乾逼近面包车,只行进了几步,冯斯乾当即转过身,钻进后座,周浦马上反锁门窗。
几乎分秒不差,面包车跳下一群身材精壮的黑衣男人,从巷口蜂拥而至,紧接着面包车调头,横在巷口封死。
周浦语气凝重,“十六个。冯董,来者不善。”
他们有条不紊围堵住弄堂的一头一尾,分工很明确,一拨攻击,一拨防守。
冯斯乾面孔阴沉到极点,这副阵仗明显有幕后黑手指挥,出马教训我们,不是小打小闹能收场,纵然他身手不差,也绝对要吃亏。
周浦咬着牙,“难道是蟒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