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上挪动,缠着他胸膛,“小白帽要离家出走,小蓝帽见好就收,不敢生气了。”
他收回视线,翻了一页合同。
我朝他耳蜗里吹热气,“斯乾哥哥。”
“可惜小白帽逃不出小蓝帽的手心,不过是自作聪明,去哪都抓回来。”
我咯咯笑,冯斯乾打量我,“你烦不烦人。”
我趴着,“烦,可烦了。”
他批示文件,“知道自己烦人还不下去。”
我脸蛋明媚灿烂,像一颗熟透的蜜桃,娇嫩又水灵,蹭着他手背,“我不嫌你烦。”
“是我烦你。”
“来不及了,你被我钓上钩了。”
冯斯乾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像化开的雪霜,越漾越浓。
第二天中午,周浦开车接冯斯乾到湖城出差,昨天华京临时召开重要会议,他推迟了一日,我软磨硬泡了一夜,他才答应带我去一趟。
汽车行驶过江湖高速,周浦向冯斯乾汇报,“广平集团的老总在美国一家私立医院,据说是绝症,砸重金换血续命。”
冯斯乾漫不经心睁开眼,“他儿子呢。”
周浦一脸鄙夷,“花天酒地的公子哥而已,六年前娶了一个美国女人,在费城定居。当地很有头脸的人物已经成功接近他,一起泡场子找刺激了。”
冯斯乾颇有兴致盯着窗外漂浮的流云,“我记得美国境内允许公民私人持枪自卫。”
周浦说,“他们的合法国情。”
冯斯乾意味深长笑,“是吗?”
周浦也笑,“当然是了,暴乱挺多的,包括医院,闹市区,时常发生。”
冯斯乾笑容缓缓收敛,不再说话。
广平集团的老总,是那个撞死他母亲的肇事者。
我装作若无其事,“林宗易的父亲其实不算凶手,法律上他是包庇从犯,后来良心不安也辞职了,去工地干活了,半年就死了。让林宗易父债子偿,他有点无辜。”
冯斯乾望向前方的柏油大道,一言不发。
周浦透过后视镜提醒我,“冯董从小没有母亲,不无辜吗?酒驾不是他,可作伪证确是他,如果不是他的伪证,广平老总早已坐牢了,哪能逍遥至今呢。”
我撩眼皮看,周浦显然是好心,朝我摇了摇头。
林宗易和冯斯乾争华京,争女人,父亲又无视人命,做了伪证,这一桩桩梁子结得太深,我的确不能再求情了,等于火上浇油。
我们傍晚抵达湖城市中心的瑞和集团,周浦靠边停稳,然后降下车窗,观察停车场的车辆,“冯董,没有眼熟的牌照。”
冯斯乾目光扫过最角落,“那有江城的。”他推门下车,走进总部大楼,周浦在最前面,我跟着冯斯乾进入休息区落座。
他在货架前随手挑了一本杂志,我也拿了一本,“瑞和集团的老总是什么来头,你还要亲自出马摸底。”
冯斯乾眼神极为深沉,看着大堂的广告海报,“也许是一位故人。”
“故人?”我瞬间想到林宗易,“瑞和成立二十多年了,他不可能十几岁独立开公司,绝对不是他。”
“万一后期收购呢。”冯斯乾看向我,“你似乎还是掩护他。”
我摩挲着杂志封面的风景图,“瑞和是正经集团,我有什么可掩护,他名下真有这种企业,当初至于沦落到逃跑的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