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笙抓起岑纾的手腕,才发现她已经自杀了。
燕鸿笙悲呛的怒吼起来:“啊——姐姐——你怎么能放弃这个世界?”
“你还有我啊。”
“我是小笙,你的小笙啊。”
燕鸿笙把岑纾和妮妮葬在一起,为她们树立了墓碑。
循环之城的能量,似乎被耗尽,忽然熄灭。
晶亮的玉,瞬间变成无光的石头。
贺宴清忽然喷出一口鲜血,从睡梦里醒过来。
他整张脸就好像招惹了脏东西,特别的黑。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两只眼睛就好像死鱼目似的,一点生气也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贺宴清低若蚊呐的呓语:“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馨儿怎么可能这么坏?”
紧接着就是他情绪如山洪般宣泄,他大声吼叫着:“啊……”
他狠狠的甩着自己的耳光,十几个耳光,把自己扇得鼻青脸肿。可他感受不到疼,因为他的痛感神经已经麻木。
他脑海里走马观花般,把梦境里的画面又走了一遍。他想骗骗自己,梦境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梦境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仿佛尘封的记忆被掀开,他能感受到那些故事,他是亲历者。
他如醍醐灌顶,此刻终于想通了先前的许多困惑。
譬如,为何岑纾会在捐肾后忽然不告而别去了国外?然后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
譬如岑纾为什么会改名叫念笙,而燕鸿笙对岑纾那么好?
譬如岑纾为何那么恨他?恨到巴不得他下地狱?
……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岑纾莫非是重生了?
她带着前世的不甘,带着失去女儿的巨大悲恸,回来复仇来了?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
呵呵,那他就是一个笑话。
他错把一个心狠手辣,表里不一,恶毒虚伪,披着羊皮的狼,当做聪慧善良,温柔俏皮,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了?
贺宴清他怎么能爱上岑馨那种毒妇?
忽然,贺宴清的手机响起来。
熟悉的手机铃声,曾经是贺宴清最爱听到的声音,可是现在,贺宴清却泛起生理不适。
他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
等铃声结束,贺宴清才回到房间。
他把自己抛到大床上,闭着眼静静的思考着他的人生。
他从前或许过的糊涂,可是今后,他却必须活得清清楚楚的。
他一定要亲自弄清楚,岑馨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