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盖延、李轶等人都看傻了眼,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时间不长,刘秀已脱下自己的袍服,又扒下一件官兵的军装,套在自己身上。
然后他在尸体身上抓了两把血,胡乱的抹在自己脸上和身上。他趴伏在地,装成伤兵的模样,于地上慢慢爬出的城门洞。
出了城门洞,他顺着城墙根,向台阶那边爬去。
在场的衙役和官兵,注意力都在城门洞这里,根本没人会去注意刘秀这个‘伤兵’。
爬出一段距离后,刘秀手扶着城墙,悄然无息地从地上站起,接着,他一瘸一拐地走上台阶。
从城墙上面,还不时有官兵冲下来,与刘秀擦肩而过时,根本没人多看他一眼。
刘秀几乎是畅通无阻地登上城墙,向城门楼走去。透过门洞,能看到里面的县令,还有十数名官兵。刘秀眯了眯眼睛,依旧是一瘸一拐地走着,他刚走到城门楼的近前,里面跑出来一名官兵,上下打量他几眼,伸手一抓刘秀的衣服,把他扯进城门楼内,问道:“城门洞里是什么情况,闸门为何放不下去!
”
听闻他的问话,县令扭转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秀。刘秀支支吾吾地说道:“闸门……闸门好像是……好像是……”
“好像是什么?”县令大步走到刘秀近前,厉声问道。
“好像是……”刘秀话音未落,他突然把肋下的赤霄剑抽了出来,信手向旁一挥,就听噗的一声,拉他进城门楼的官兵应声倒地,胸前被划开一条一尺多长的血口子。
他突如其来的杀招,让县令以及在场的官兵无不变色。刘秀片刻都未停顿,又是一剑,直取县令的喉咙。
县令反应倒也快,急忙向旁闪身,同时抓过来一名附近的官兵,向刘秀狠狠推了过去。
刘秀的剑由下而上的一挑,被县令推过来的官兵小腹被划开,肠子顿时流淌出来。
县令鬼叫一声,转身就往城门楼外跑。刘秀的身子先是向后一弓,紧接着如同弹簧似的弹射了出去,一走一过之间,就听咔嚓一声,县令的人头应声掉落。
无头的尸体又向前跑出几步,才扑倒在地。
刘秀用脚尖把断头挑起,伸手抓住其头发,然后他提着断头,冲着城门楼内的官兵厉声吼道:“提起闸门!立刻提起闸门!”
众官兵们吓得脸色煞白,瞠目结舌地看着刘秀。刘秀把手中的断头向前一举,喝问道:“你们想和他一样!”
官兵们身子一震,人们再不犹豫,急忙搬动绞索,把闸门又一点点地提了起来。
刘秀提着断头,一个箭步跳上箭垛,冲着下面众多的衙役和官兵大声喊道:“县令已死!尔等还不逃命?”
他这一嗓子,如同晴空炸雷似的,城墙下面,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众人纷纷停了下来,举目向城头上一看,正看到浑身是血的刘秀以及他手中的断头。
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停顿了那么几秒钟,衙役和官兵们纷纷惊呼道:“是大人!”“大人被杀了!”“大人已经死了!”
攻敌为下,攻心为上!县令的死,将在场衙役和官兵的士气一下子打压了下去,有些人连战斗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扔掉手中的武器,调头向城内跑去。
有人开了先例,接下来,大批的衙役和官兵无心恋战,纷纷调头向城内跑。
趁此机会,刘秀一手提剑,一手提着断头,跑下城墙,与邓禹、严光、李通等人汇合一处。
人们看着刘秀,脸上的表情无不是又惊又喜。没时间在这里多做耽搁,刘秀急声说道:“快走!郡军应该很快就到宛城了!”
他们没有再遇到像样的抵抗,纷纷冲出城门,一路向南奔跑。
众人一口气跑出了五六里远,力气耗尽,速度才算慢下来。刘秀下令,让众人休息一会,顺便处理伤口,轻点人数。
李通和李轶是带着五百号人、数十辆马车离开的李府。
结果一场激战打下来,马车一辆都未带出城,原本的五百号人,也只剩下一百来人,而且这一百来人,还大多都是李府的家仆、护院和门客。
其实在战斗中,他们的死伤并没有三、四百人那么多,之所以只剩下一百来人,是因为大多数人都在战斗中趁乱逃走了。
李轶好大喜功,在宛城期间,他四处招人,但只重数量,根本不重质量,导致招收来的这些人,在李家好像大爷似的,被好吃好喝的供养着,真到用到他们的时候,没几个能派上用场的。否则的话,以他们这五百多号人,在宛城内的战斗也不至于打得这么艰难,早就突围出来,成功脱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