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那昏暗的茶室中,吴天龙与郑全贵凝视着茶艺人员的精彩表演。吴天龙轻举茶杯,邀请郑全贵一同品尝,缓声道:“茶,需品味与领悟。茶道之精髓,实则在茶外。”
“你约我至此,莫非是要谈论茶道之妙?”郑全贵应道。
“郑总乃聪明人,我之邀约,您想必已然洞悉。”吴天龙说道。
“既然如此,何必多言。有话直说吧。”郑全贵回应道。
“我知晓您视义轩母子为郑家之耻,欲将其逐出大威集团。”吴天龙直言。
“此母子与我郑家毫无关系,若在古代,当沉河以正家门。”郑全贵厉色道。
“唯有我们联手,方可成事,否则难以将义轩母子逐出。”吴天龙劝道。
“你有何条件?”郑全贵问道。
“我为董事长,您任大威集团总裁,如此可好?”吴天龙提议道。
“我们似乎并无太多商谈的余地,今日这茶,也只能品到此处了。”郑全贵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去。
“郑总,慢走。不妨将您的想法一吐为快。”吴天龙说道。
“我与你恰好相反,我当董事长,让你吴天龙来做总裁。”郑全贵说道。
“您的股份可比永康少得多啊。”吴天龙回应道。
“但是大威集团的运营掌握在我手中,那些创业元老的股份也都支持我。三足鼎立,若两股不和,将一事无成。同意我们就合作,不同意就作罢。”郑全贵说道,接着便准备起身离去。
“郑总,您可真是个急性子的人啊,好,我们一言为定。不过郑总您手中是否有运作资金呢?购买我们一部分股票,也能增强郑总您的话语权啊。”天龙说道。
“永康捅出的窟窿太大了,他自己去补吧,我是不会给永康一分钱的。”郑全贵说道。
(二)
赵雪在自家平房内收拾着爸爸的东西,柜子里翻出的爸爸写的那一沓沓材料,她自己从未认真看过,也从未认真关心过。那些材料详细地罗列着赵学鹏从街坊邻居处收集到的拆迁公司违法事实、行贿当初各个部门的证据或相关信息。
赵雪将这些材料装进包里,又在床底下看到了工商和税务的罚款通知单。这些,赵学鹏都未曾对赵雪提起过,她看着这些,不禁有些哽咽。
突然,门被推开了,赵雪抬头一看,竟是天龙进来了。赵雪惊讶地说道:“你怎么会来?”
“你一进村,我们的保安就通知了我。你回来了?我来看看你,听说赵叔叔醒了。”天龙说道。
“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赵雪说道。
“赵雪,不要这么感情用事,这样只会让事情走向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们都理智一点,好好谈谈。”天龙说道。
“你想谈什么?”赵雪说道。
“赵叔虽然醒了,但我知道后面的治疗和恢复还需要很长时间,也需要大量的金钱,这是我们的错误,我们愿意承担这些。”天龙说。
“这本就是你们必须赔偿的,法院的传票迟早会送到你们手上,无论安强是否到案,你和永康集团都难辞其咎。”赵雪义正辞严地说道。
“打官司,你们不是永康的对手,而且赔偿只是按照最基本的数额来赔,如果我们协商好了,赔偿会高出很多。”天龙据理力争道。
“你们肯定有附加条件的吧?”赵雪一语道破。
“不是条件,是我们想尽快结束这件事,希望赵叔叔能把那些七零八落、道听途说的材料交给我们,同时也不要再上访、举报了。”天龙苦口婆心地说道。
“这是拿钱买材料!”赵雪一针见血地指出。
“别把话说得如此难听,其实我有诸多手段拿到材料。我是念在我们往昔的情分上,才更愿意用钱,亦或以对你有利的方式拿到材料,平息结果。你大可以开出条件,若我做不了主,自会去找永康的康总。”天龙说道。
“总是打着替他人着想的旗号来办自己的事。”赵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