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跟着罗镧这厮,靳文卓怎么都觉得儿子是“被逼为~娼”的那一方,心里忒不爽了。
越这么想,靳文卓就越觉得一股怒火在胸腔里上下翻腾,心里就越焦躁。
反观罗镧,神态自若地坐在那里,如磐石般坚不可催。
无论心态还是气势,都是完胜。
靳文卓用余光瞥着罗镧,一眼,两眼,到底是憋不住了,开口嘲道:“罗总前些年还跟我一起抢过女人,怎么现在喜欢男人了?”
罗镧知道这件事轻易过不去,淡淡一笑,“以前年轻不懂事,得罪了卓哥,您可千万别跟我计较。”
靳文卓冷哼一声。
要说俩人结下梁子,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他有一次在红五星应酬时,看上了一个小姐,奈何那小姐坚称卖艺不卖身,他也不想勉强,可同行的几人看不下去了,瞎起哄,怎么也要让那小姐陪他,争执之时罗镧到了,让那小妞走了,明着敬酒赔罪,其实讽刺他呢。
靳文卓也是个臭脾气的,当场翻脸走人了,之后再没去过红五星。
他以为那小妞是罗镧的傍家儿,咽不下这口气回头又把那女的弄了过来,女的哭着说她是个学生,实在没钱交学费了才托人进的红五星,进去之时就说好的只陪酒不卖身的,罗镧从不勉强她,可那晚过后罗镧说她长得太招人,继续留在红五星是个祸害,给钱让她走了。
靳文卓听了觉得好笑,脸上火。辣辣的,到头来自己倒成了“逼良为~娼”的老流。氓了,摆摆手让那女孩走了。
事后靳文卓有意跟罗镧避着,再没打过照面,没成想几年之后再相见,竟是这种状况。
“你如果想要报复我,尽管冲我来,别搞我儿子。”
靳文卓口气相当不善。
罗镧转头看他一眼,“卓哥何出此言?”
靳文卓面容严肃,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浊气,“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装蒜,你和小尚的事我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罗镧你有种,找傍家儿找到我儿子这里了,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能让我唯一的亲生的儿子放着大好前程不要,跟你一个江湖悍匪混日子?别做梦了!”
罗镧凝眸看着滋毛的靳文卓半响,唇角抿出淡淡笑意,“现在警告我,有点晚了。”
靳文卓皱眉,“你啥意思?”
罗镧刚毅的面容泛着柔和的光泽,“你既然派人调查了,难道不知道,我和小尚早就已经注册结婚了吗?”
“什么?”靳文卓大惊,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罗镧没管他瞪直的眼珠子,只是淡淡道:“我们已经领证了,是合法的。您的儿子,靳尚,现在是我的人,不是什么傍家儿。”
靳文卓呆愣半响,突然听罗镧“呦呵”一声,继而缓缓收回鱼竿,笑道:“鱼儿上钩了。”
罗镧钓到一条很肥的鲤鱼,扔进水桶里,再放上鱼食,将饵抛出去。
气氛陷入一片沉寂。
靳文卓良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一直以为靳尚跟着罗镧就是那种关系,名不副实,说不定哪天就掰了,他儿子就得被人抛弃。
却没想到,人家两个是认真的,早就盖上戳领了证了,是合法夫妻,啊呸,夫夫关系!
靳文卓此时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
俩爷们儿静静呆坐了一会儿,罗镧沉沉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不想空口白话做些无谓的保证,我跟靳尚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俩人闹着玩,都多大年纪了,还玩什么?我们是在实打实地过日子。您儿子精的很,跟着我他吃不了亏,我也不可能让他吃亏。”
罗镧看着老丈人,郑重其事撂下一句。
“他跟我一天,我就罩他一天,护他一天,宠他一天。不为别的,他是我爱的,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