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言重了,我是胜之不武。”我冲着容夫人笑笑,越看越举得这个女人顺眼,不仅觉得她越来越耐看,连同这淡淡的性格都叫人越处越舒服。
容夫人点点头,松开手,荷官翻开牌面,四张牌加起来刚好20点。
“哎呀,差一点点!”容夫人盯着牌面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嘴角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细长的眸子转向我,调侃道:“你的牌面为16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依旧那幸运成为黑杰克?”
如果我的底牌为5,那我刚好就是21点,比容夫人大一点,为赢家,但要是超过21点或是小于21点,都是输。
我笑笑摊开底牌,很可惜,底牌是张J,所以我输了!
如果容夫人与其他人一样弃牌的话,这把就算我爆灯,依旧是赢家,虽然我输了这局,但我没什么好难过的,输给容夫人,我并不觉得丢人。
赌局上,本来讲究的就是三分技术,六分运气,还有一分鬼知道。
“臭小子,许久不见,你的技术越来越纯熟了,这次,我可要认真咯!”容夫人吐出烟雾说道。
“是呀!赌桌上要是不知道长个心眼,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精英男插嘴进来,他似乎到哪都喜欢插一杠子,也不知道来干嘛的!
荷官默默的整理着桌面上的弃牌,这时黑桃Q,突然捡了一张牌插到弃牌中,随口说道:“下次记得发一张五给我,配上16点,刚好21哦!”
荷官愣了下,把这张牌整理到弃牌中,我盯着黑桃Q的手挑了下眉,突然老烟枪咳嗽了声,他沙哑的说道:“喂喂,小姑娘,你右边手底下的牌都碎了,重新换下牌吧!”
要不是老烟枪的提醒,谁都没有注意到有张纸牌的角碎了。
荷官歉意的冲着老烟枪点点头,让人送来新的纸牌,检验过后开始麻利的洗牌。
我趁机点了根烟,盯着荷官的手,她洗牌的手法很纯熟,干净利落,看不出什么名堂。
心想经过昨晚的事,马苍龙应该不会在同件事上犯两次错误,但也不能保证这个荷官就一定是干净的。
洗牌之后,这次庄家落在了容夫人手里,两局下来,我不输不赢,七人局对我来说,人数还是多了些,以为现在的状态完全顾不上来,坐的时间久了,人还是晕晕的,所以最后我选择放弃最右边的三人,只盯着黑桃Q一人。
每一局结束,荷官都能拿到两百的打水钱,我不懂这期间的规矩,貌似昨天也是如此,这笔钱感觉不会落在荷官的手里,多数是给马苍龙留着的。
接下来的局面,在合理的掌控下进行着,每个人的赌注都下的不高,没把赢面下来都在两三千左右,有时以前都不到,玩着玩着,我忽然明白了这期间的道道。
黑桃Q的运气不错,几把下来,他与容夫人和老烟枪轮着坐庄,精英男手气挺背,我帮他估摸着算了下来,输了大概有小四千了,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并不以为意,送出去的钱,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之前我就说过,黑杰克玩的就是运气,而我在丘木子那专攻的也是这个,所以刚上手,我并不急着去做点什么,而是试试水。
试水顾名思义就是看看这场局的水有多深,能上这赌桌的人,都算高手,除了黑桃Q和两兄弟外,我必须知道容夫人、老烟枪、精英男,这三人中,究竟还有谁是马苍龙的人。
二十一点,不如炸金花、百家乐那么容易抓点子,但要想出千也不是那么难,除了与荷官洗牌配合外,玩家本身也可以做牌。
今天房间里安静的异常,就连边上那桌玩牌的人也是悄然无声,偶尔会有打火石的响声和一些咳嗽声,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纸牌摩擦着桌面时发出独有嚓嚓声。
荷官发牌后,胖子的手指碰了下我的脖子,我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刚刚盯着荷官的手,视线变得模糊,都没看自己的手牌,便跟着前面的人丢了五百块出去。
我嘶了声,打起精神,看向身边的三人牌点,容夫人的牌面为10(T),黑桃Q丢了一千出去,他瞄着容夫人的牌笑笑道:“桌上那么多人眼巴巴的盯着,容夫人可得手下留情,留点肉给新人吃口啊!”
黑桃Q嘴里的新人自然指的是我,意思就是说玩到现在我都没赢过,应该让几把给我,不然我输的太难看,有损于大东城的面子。
容夫人仿若未闻的跟了一千块出去,要了张牌,其他人也都跟着下注,要了牌。
相比桌上的这些人,我有点不务正业,不看自己的牌,只看他们伸进伸出的手,留意着他们有没有出千。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要赢什么赌局,对我这种菜鸟而言,想要赢这些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又不想输掉这场赌局,那还有中可能,就是抓到马苍龙的人出千,搅了这场局,没了输赢,还能倒打一耙,我觉得比赢了局更好。
会赌的人手法都很快,要想在赌局上出千,高进说过速度不是关键,成功的奥秘在于手法的快慢,手指的灵活运用取决于瞬间的成果,要是不能盯紧着看,就会错过每次一对手换牌的机会。
所以,我眼角瞥了眼自己的牌,点数在12,相对于比较安全的点数,计算着花牌出牌率,运气好的话,我还有2-3次要牌的机会。
随手拿起几张红票票丢了出去,我刻意的把视线落在了黑桃Q的手上,借着烟雾的吞吐来迷惑精英男的视角。
隔着一个人去观察对手的手法有一定的障碍,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眷顾我,在点数没有超过15点的时候,精英男突然弃牌了,他双手枕在脑后憋着嘴嘟囔了句,靠着椅背扭动身子两眼无神的盯着桌面。
如此一来,我与黑桃Q之间便没有障碍,可以清楚看到他的手压在牌上,而他的右手一只垂在下面,看不到任何动静。
容夫人坐在黑桃Q右边,我觉得他在高手面前应该没有换牌的机会,而且这局换了新牌,牌面与之前的那些完全不同,所以他也没可能提前藏牌,更不用说偷牌了。
在精英男弃牌后,老烟枪与那两兄弟也都弃了牌,剩下容夫人、我和黑桃Q三人,还在继续要牌。
眼瞅着牌要见底,场面上的气氛越发的安静,容夫人与黑桃Q都很紧张,盯着自己的手牌,在计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