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想逼迫我脱衣自证,啧,太狡猾,太阴毒,简直是把我架在了火上烤啊,”越青瓷微笑,“你却伙同这样的蛇蝎,算计你的亲妹妹。”耻辱感席卷全身,越随压根听不清越青瓷在说什么,他挣扎多番,可头顶的那只少女的脚,像是重逾千斤,他喃喃念道:“我要你死,越青瓷,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忽然,头上一轻,取而代之的是头发被人抓在手里的刺痛,他不得不顺着力道抬起头,便见容颜娇美的少女嘲讽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从她澄澈的瞳孔中,越随看见了小小的自己,满脸堆积的肥肉,伤口里的鲜血顺着水的痕迹流了满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心中竟然涌现了找个地洞钻进去的羞耻:“滚!滚!”“听好了,越随,”越青瓷拿出一张洁白的帕子,一手暴戾地控制他的头,一手温柔地擦干他脸上的血污,嘴里的话冰冷而刺骨。“你可以恨我,因为你觉得是我的出生害你失去了娘的疼爱,是我害的娘缠绵病榻,是我抢走了你这个将军府嫡长子的风光,这些,我都认了。”越随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会知道,这些藏在他心中最深的秘密,越青瓷怎么知道?“但是,是你自己选择的远离娘亲,是你自己吃成这样的脑满肥肠,是你愚昧无知地被人利用,”越青瓷忽然按住了他的伤口,越随痛苦的叫声还没出口,就被她怒斥一声,“不准叫!”越随下意识闭紧了嘴。越青瓷松开了手,将他甩在地上,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有你这样的蠢货做兄长,实在是我人生的污点,你不是说想杀了我吗?我会好好地盼着,只有一点,可别还没走到我的跟前,就被你这幅身体拖到地狱去了。”越随深吸一口气,双手捏拳,刚抬起双膝,头上一个巨大的阴影罩下来:“娘让我带给你的,你爱吃不吃,爱用不用。”“还有一句话,若你再和崔氏搅和在一起被我发现,我发誓,绝不会让你好过。”她姿态悠闲地离开了祠堂。越随僵了很久,才慢慢地扒下了头顶的东西,那是一件陈旧的披风,他幼年时经常在柏氏身上看见,没料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穿的这样一件披风。出了祠堂的门,绣棠才敢喘气:“小姐,您……您不怕大少爷更恨您吗?”“就是要让他恨我,不然这幅样子下去,恐怕还没几日,就要死在这具过于肥胖的身体上了,”越青瓷目光有一闪而逝的复杂,随即又隐没了。越随,越随。我的好哥哥,为我而死的哥哥。“也不知这个教训,能不能让大少爷认清崔氏的真面目,”绣棠忧心忡忡的。越青瓷摇着头笑:“你当我恐吓他真的有用?他与崔氏相处这么多年,崔氏对他有求必应,他怎么会相信那是个蛇蝎女人?”“只不过……让他有所顾忌,不要陷的太深,到时候拉都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