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他脸上又写了“态度”两个字。
见鬼了!
郑修不知江高义心中惊奇见鬼,仍安然坐在太师椅上,从容笑道:“其实,我郑某是否蹲大牢,能否出去,对许多人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不过是一个态度。他们在等我郑某的一个态度。就像是棋盘上的博弈,落子天元不全是让子或装逼,还有试探的深意藏在其中。”
“某些人想藉此看看我郑某,会不会做,想不想做,想怎么做。”
“而我郑某要的,也未必全是为了一次特赦例。”
“我要的,不过是老魏的一个态度。”
“虽然不知他为何心急,突然在朝殿上宣布三月三立储,可若他懵懂昏庸倒罢了,老魏可是大乾国主,他怎会想不到,一旦宣布三月三立储,将让他膝下三位孩儿,在这短短三个月内,将分出高下胜负。”
江高义又在侯爷脸上看见了“生死”两个字,眼睛越瞪越大,涨起血丝。
“甚至,关乎生死后路?”
“他哪里会想不到,无论是明面还是暗面,我郑氏都是他们三人夺嫡争斗中,最凶猛的一张牌!谁不想争取我郑家的支持?争权争位争天下,事事离不开一个字——钱!若现在还是二十年前的乱世也就罢了,如今天下太平,即便是嫡子之争,也需遵从老魏制定的游戏规则。”
“老魏的意思分明是,忠烈侯这边,你们看着办!但别硬来!”
“皇子们可以争,但绝不能乱了朝政,乱了天下,绝不能将这番争斗,放在台面之上,放在朗朗乾坤之下。”
“只可暗斗,不可明争。”
“他分明是想将三位皇子,丢进斗兽笼中,在笼中分出胜负。最终他再于三月三祭祖大典上宣告天下,他魏阳尊,选了谁。”
上周目垂危大帝的三个问题,仍历历在目。
当时的大帝分明在忧心大乾国运与将来。
可这周目,为何老魏会突然变了心态,要如此仓促地,让三位成年皇子在短时间内分出个胜负?
疑问归疑问,郑修心中一颗石头落地,心情舒畅。
“知道老魏的意思,我心中也有了底气。”
郑修声音越来越小,说完,他忽然看着江高义那奇怪的表情:“我说江大人,你用这般眼神看着我做什么?要不是我了解你,郑某怕是会误会你,垂涎郑某的男色,我脸上有字么?”
江高义眼睛都揉出了一坨一坨的眼屎。
一听郑修的话,江高义哭丧着脸:“侯、侯爷,江某的眼睛,似乎染了眼疾!”
半时辰后。
江高义兴高采烈地离开。
望天狱上,只剩郁闷不已的郑首富。
“没道理啊,那个老江,当初那个完全不适应官场只能当个地方官的老江,这就……窥见门径了?”
“偏偏还是与官场有关的?”
这完全说不通啊!
江高义能当上刑部尚书,一是前者莫名暴毙身死,空出了位置,二则貌似是因为自己在老魏面前举荐了一嘴,江高义便当上了刑部尚书。在许多人眼中,江高义宛若官场上的天命之子、人生赢家,他的上位,有着太多的运气成分。
连郑修都觉得,江高义能当上刑部尚书,当上刑部一哥,九成是因为运气,一成则是因为他郑修。
那憨憨一口一个“我江某与奸商不共戴天”的嘴脸仍历历在目。
“没道理啊!”郑修回头看着桌上那一千个鸡蛋,越看越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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