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些事之后,谢父让女儿小心将画收了起来,自己却没有去研究其中的秘密,他知道刘兄的为人,却不知道到底出了何事,所以哪怕知道画的这些细节,也分析不出来里面有什么线索。
谢元娘看着独钓寒江雪,想到江河时,只觉得有什么从脑子里滑过,快的又一时之间没有捉到,不过她也安心了,这些东西送到小叔叔手里,相信刘将军案平反的日子也快了。
一个府里生活,谢文惠自然知道谢父去了谢元娘那里,甚到知道两人在房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事,将身边的下人都消退出去。
只是她想过去,却又被母亲叫了过来,又脱不开身,只能干着急又没有旁的办法。
孔氏心里也急,知道丈夫这几日常去小女儿的院子,却又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又拉不下脸来去小女儿的院子,所以就一直这样僵着,心里烦燥,只能叫了大女儿过来说话。
好在随着谢元娘能由人扶着下地,谢父哪怕去院子里坐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孔氏的心情才慢慢的好起来。
不过算算日子,他们要去江宁县的日子也快到了。
鸣哥也被从孔氏族学那边接了回来。
鸣哥回来时,谢元娘的腰已经好多了,能自行行动,只要不做大的动作,也看不出来腰受过伤。
要回娘家,孔氏的心情反而越发的沉重。
旁人不清楚,身边服侍的刘妈妈却担心,私下里劝着,“要回去了,夫人总不能与二姑娘这样淡着,到底是自己的女儿。”
孔氏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刘妈妈便又道,“明日成衣铺子里的人要过来,衣衫也做好了,不如让二姑娘到夫人院子里来试穿吧。”
“别,看着她我就烦,由着她去吧。”孔氏出声反驳。
刘妈妈也不好再劝。
七月初二,宜出行,谢家算上租来的马车,共三辆,一大早天刚刚放亮,往出了城门,往江宁县而去。
谢家急着赶路,谢江沅与妻子坐在府中的青篷小马车上,后面的大马车里是姐弟三人,最后一辆租来的马车里是婆子和丫头。
谢江沅一路话不多,孔氏又绷着脸,也不肯先低头,夫妻路上话很少。
谢文惠心里气恼没有从谢元娘那里得到想知道的事情,也懒得做面子功夫,一路都是在看书,反而是谢元娘和鸣哥两个,一路看到外面的景色,心情大好的讨论一番。
还有一天进江宁县时,孔澄在驿站等着接人,两边人也碰了面。
“也不过明天便能到,你还折腾什么。”孔氏笑道。
不过心里还是高兴的,母家让人来接,还是说明心里看得她这个外嫁的女儿。
孔澄笑道,“祖母那边一直盼着呢,恨不能直接让我去金陵去接人,这还觉得我接了晚了。”
孔氏面上的笑就更浓了,“劳烦澄哥了。”
对这个侄子,孔氏也真亲近不起来。
这边客套一番,才继续上路,孔澄坐的马车大,邀请了谢家姐弟三个同程,四个人坐在马车里,一时热闹非凡。
谢文惠温柔又娴静,问的多是家里长辈及晚辈,孔澄一一做答,并不冷落,可真比较起来,还是与谢元娘说话时,才能看到他从眼底涌出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