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今日来是想问问您的意见。”
太后依旧转着佛珠的问道:“如今局面怎么样了?”说起这个黎禧帝的脸色就变了,但他还是压着心中的怒火道:“明面上是持平,可实际上王迪和左明知已经快撑不住了,万重教的教徒用了邪术以后战斗力大增,况且锦州本来水路就多,也是一个很繁华的城,所以里面的首城士兵本来就不少,里面的百姓又不少,加上前段时间李知府封锁了城门,只准进不准出,百姓更多,如今怕是都成
了万重教的教徒了。”
“那意思就是我们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是。”黎禧帝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没办法。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佛珠放在了桌上,直直的望着黎禧帝的眼睛道:“皇帝,为了大昭的江山社稷,屠城吧!”
太后说的云淡风轻,可话中的一字一句却是那么的嗜血,黎禧帝不可思议的望着太后:“母后,您……”“屠城是眼下唯一的办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锦州城里连着将士和百姓起码都有二十几万人!万重教原本就有不少的教徒,百姓都是愚昧的,鬼神之说谁不相信?还有那
些经历了生死的将士,谁不怕?有人说见惯了生死就不怕了,可谁能不怕!万重教打着得道成仙的噱头,有多少人把万重教当香饽饽一样往上扑!”说到这里黎禧帝已经开始沉默了,接着太后又道::“皇帝,二十万人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还有邪术!战斗力不容小觑,咱们不可能拿着士兵去和那些野兽拼命!眼下唯一的胜算就是大不列颠国进贡的红衣大炮!可别忘了,咱们开春刚打过仗,兵力粮草都耗损了,今年老天爷又不给饭吃,好好的秋收之季被大雪覆盖,要是此刻有外敌来
犯怎么办?咱们可抽不出兵力再去应付了!”
黎禧帝沉默了,章丘突然闯了进来:“皇上!”
黎禧帝瞪着他:“混账东西,明知朕和太后有事商谈怎么还闯进来!”
被黎禧帝一责骂,章丘久跪在地上:“皇上太后恕罪,银州传来了战报,加急的,还请皇上过目!”
黎禧帝接过密报:“滚下去。”
“是,皇上。”等章丘离开以后,黎禧帝拆开了密报,突然,他就惊得站了起来,倒是把太后吓了一跳:“出什么事情了!”
“王迪战死了!”
“什么!”黎禧帝点点头,将手中的密报递给太后:“左明知说万重教的教徒进化成野兽以后战斗力大增,况且他们又吃了两次败仗,最好也是持平,军心不稳,王迪为了稳定军心就
亲自上战场,以儆效尤,可是却被万重教教徒暗算,当场毙命!”
太后闭了闭眼,将眼中快速闪过的杀意掩藏起来,随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一片冰冷:“皇帝,你还不下决断吗?王迪没死还好,当场毙命军心更容易乱!”
“可是一旦下令用红衣大炮屠城,民心会乱!孰轻孰重母后难道不知吗?”黎禧帝沉声道。
“你不会找个由头吗?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做吗?”太后也大声呵斥道,随后她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就放低了声音道:“万重教本来就是邪教,朝廷剿灭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乱臣贼子,摇唇鼓舌,想要改天换地等等借口
你安在万重教身上不就好了!死人是开不了口的,到时候你把什么罪名安在他们身上都好,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黎禧帝皱眉,来回走了几步坐到炕上:“母后,这回不一样,他牵扯的太多了!万重教似乎和苗疆牵扯在一起!”
“苗疆!万重教怎么又和苗疆牵扯到了一起?”太后惊得手中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是!这事很复杂,当初汝阳回来的时候被苗疆少主看上,但不知道是那便的,最后他没有如愿,说是一直派人跟着汝阳回京,汝阳回京就去了北阐寺,碰到了表妹和菡姐
儿,晚上她们住在了北阐寺,有人刻意引汝阳到正殿,结果菡姐儿却误打误撞去了,北阐寺的姑子死相诡异!朕派舒宇和手底下的人秘密去查,知道是出自苗疆的蛊虫,可是接下来却什么都查不到!前些天彭斟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万重教教徒的尸体化作野兽死了会自动爆裂,就化作了一摊血水和蛆虫,菡姐儿觉得很不对劲,就让彭斟来告诉朕,朕已经派人去查了,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明显被人给抹去了!我们唯一接触得到的,恐怕只有万重教
的教主了!”
“又是苗疆!”太后狠狠地拍在矮几上。
“母后这是何意?又?难不成母后知道什么吗?”太后一改平日里的慈眉善目,现在她的眼中充满了杀意:“太祖曾经把苗疆赶到了南蛮之地,他们死伤惨重便销声匿迹了,可是,就在你父皇的时候他们又死灰复燃了!其
实有件事情哀家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也是先帝的旨意。”
“什么旨意?”黎禧帝心里涌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先帝的死!”
“母后可知您在说什么!”黎禧帝惊得站了起来,双眼瞪大,双拳紧握,要不是有着最后一丝理智,他就要冲上前拉着太后质问了。太后放松了身子,望着正在燃烧的炭盆,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艰难的说了出来:“当年,先帝出宫,对外说是微服私访,可实际上却是御驾亲征,
因为在太祖时期苗疆就闹得整个大昭人心惶惶,把他们赶走以后太祖花了多年的心血才平稳下来。
先帝不想再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所以便找个由头出去,他们整整去了四个月,这期间都是由哀家来把持朝政!先帝是抱有必死的决心,走之前还留下了一道遗诏给舒太师,让舒太师代为保管,知道这件事的也不过我和舒太师以及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