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尚未来得及反应,迎头一道红色的阴影迅猛落下来,狠狠砸得他脑袋开花。
杏夏吓得尖叫,见方颂祺并没有松开灭火器,抓起来瞄准地上的周泽就要砸第二发,她急忙上前抱住方颂祺的腰加以阻拦:“不要阿祺!我们走吧!万一把他砸出什么问题,为了他把你自己搭进去不值得的!”
“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有脸活着?!”方颂祺恶狠狠。
灭火器最终还是掉了下去,不过砸偏了,并没有落到周泽的脑袋上,而砸了他的手臂,痛得周泽翻在地上哀嚎出声。
察觉方颂祺依旧要去第三次捡灭火器,杏夏意识到根本劝不动方颂祺,赶忙改变策略,转向周泽:“你还不快走!等着被砸死吗?走啊!不要再出现了!”
周泽也不是完全不慌,深深看了眼方颂祺,听了杏夏的建议先离开。
“去你妈比死全家!”方颂祺阴戾地第三次丢出灭火器,砸中周泽的后小腿。
周泽趔趄着扑倒在地,顾不得痛,拖着腿加快速度小跑。
方颂祺心里的气根本没发泄完,转而攻击杏夏:“你有脑子没有?你说实话周泽刚刚是不是让你动摇了?!我不出现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打孩子和他复合了?!”
杏夏哭着否认:“没有!不是的阿祺!我没有要原谅他。”
“马上把他拉黑名单!别再和他联系!要是再被我发现一次,你马上从公寓搬出去!我们再也没有关系!再邦你一次我就是狗!”方颂祺甩开她,撂完狠话甩头走人。
杏夏擦了擦眼泪,快速紧随方颂祺之后回会场。
…………
周泽逃似的离开,回到家,刚一进门,突然就遭人袭击按压在地。
辨认出又是那群向他讨债的人,他求饶:“你们不是已经答应我多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在想办法筹钱了!一有钱,无论多少都马上先给你们!”
但听领头的人道:“不用一个月,现在有个事儿,如果你办成了,你的所有债务,可以一笔勾销。”
…………
论坛的闭幕式结束,又有晚宴。
明天杏夏要去医院手术,已经请好了假,结束会场的工作就以身体不是申请直接回家。
正好今晚的送别晚宴也没必须要他们这些小喽喽出席充场面,方颂祺也难得地跟Amanda告假,理由是陪杏夏。
杏夏知方颂祺还在生她的气,回去的路上一直尝试与她搭话,大有讨好她的意图,也打算去买食材,做几道方颂祺喜欢的菜,却遭到方颂祺的拒绝。
“不用来这一套,你昨天晚上烧坏的锅还在那里,就你如今这状态,我怕被你毒死。有这个几把时间你不如早点进去休息为明天的手术做准备。”
嘲讽完,方颂祺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多时,耳朵捕捉到杏夏那边的卧室传出关门声,她冷着脸,拿起带进来的一瓶红酒给自己先喝上一小杯,继续在网络上寻乐子。
社会新闻充满戾气,每隔几天就出来一条类似“男子求爱不成将女子扔下楼或者砍死”的狗比玩意。
方颂祺转去搜没有营养的内函段子想乐呵乐呵,结果那些段子还不如她内函,无聊透顶。
然后无意间打开了SUKI的社交账号。
这账号是以前杂志社的编辑要求她开的,为的建立一个SUKI和读者交流的平台。
以前方颂祺还是会偶尔在上面记录几条自己一时的感慨或灵感,这两年多,随着她稿量的减少和她自身生活的变化,没再登录过。
倒没想到账号还在,未被平台回收。
后台还积累了几万条未读留言。
方颂祺有些强迫症,受不了这些小红点点,就将其一键阅读,眼不见为净。
留言她一条也不想看,倒是突然想写几句什么。
大概因为最近没有再给《Taste》供稿,在报社里撰写的又基本是严肃报告和文件,少了一个宣泄情绪的出口。
小酌一口,手指放上键盘时,文字从脑子里自然而然传递到指尖的敲击上。
“从来只有刺耳的声音最响,只有出血的刀疤最痛,极端之我何尝不是发泄了温和之我的愤怒?比起善良,恶意才是人心之最本真;比起万马齐喑,捉对厮杀来个血流成河才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