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拜访周齐贤后没多久,如蔓与萧何意便拿到了苍州一案的证物假印章及假谕旨。
光是有证物自是难以寻人,更别说此案已过了数年,许多与此案的细节已是难以追究了。然而如蔓并非凡人,她自是能以最便捷的方法去寻人。
如同当年在扬州寻那陈亮一般,她拿了这印章,便闭目施咒,待印章环起淡黄色光圈,符文显现时,便掐指推起卦来。许久,她睁开双眼,面露喜色。
“结果如何?”萧何意眼神期待。
“所谓大隐隐于市,没想到这匠人也在这京州,在这天子脚下。”如蔓告知结果。
萧何意面上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啊。”如蔓附和道,“难怪周进这般费尽心思都寻不见他,这匠人倒也聪明。”
“若不聪明,早便活不成了。”每每听到仇人名字,萧何意眼神都会暗上几分。
“那事不宜迟,咱们便动身吧。”
说着,如蔓便收起印章,冲萧何意示意,起身出发。
萧何意点了点头,跟在如蔓的身后。
将军府的东北方向,便是这京州最热闹不过的地方,东市。对于东市,二人自是熟悉不过,便是平日里都热闹非凡,每逢节日,更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了。
往常来东市都是吃喝玩乐,如今来这,便是为了寻那刻假印章的苍州匠人。
如蔓走在前头,有时会停下来,掐指寻找方位。
走在大街上,越过无数家铺子,又同热闹的人群擦肩而过,如蔓与萧何意快走至结尾时,左拐绕进了一条胡同,大约走了百来米,又往左拐,倒像是走了回头路似的。
如此走了三四百米,又往右拐了五十米,终是驻足于一家打铁铺子门前。
“便是这了,七拐八绕的,倒是偏僻得很。”如蔓回头对萧何意示意道。
萧何意打量一下周围,点头道:“嗯,进去看看。”
这打铁铺子相比外头大街边的商铺,显得门庭冷落,寂寥得很。只外墙上挂着刘家铁铺的牌子,墙上被炉火熏得有些发黑,零零散散悬挂着一些菜刀、火钳、铁板等家用及农用铁器。
铺子内只有两人,一个十五六岁的学徒模样,用钳子夹着铁块放在烧红的炉内,待那铁块也一并烧红时,便迅速拿了出来。一旁等候的中年男子见学徒将铁块拿出,便抡起锤子同他一起来回锻打,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清脆声。
不出一会儿,二人便冒出汗来,淬火后,学徒便又将铁块夹进了火炉里。
见他们停下了动作,如蔓这才出声询问:“铺子老板可在?”
那中年男子与学徒闻言皆抬起头来,然学徒很快便又将头低下,继续手里的活计。而那中年男子快速地打量一番二人,见二人相貌出众,衣着虽不华贵,但也比常人精致,想着二人定不出自寻常人家,然而他实在想不出这两位贵人能找他这小小铁匠做什么。
他转动着眼睛,思考了一下,随后便放下手中锤子,面带疑惑的走近二人,微微弓着腰,搓着手尊敬道:“小的便是这家铁铺的老板,这位小姐和公子找小的有何贵干?”
如蔓看着面前这位皮肤略黄的中年男子,他的衣衫有新旧不一的被火星灼出的洞,粗糙的手上亦有着细小的灼伤。
“老板姓刘么?可是苍州来的?”如蔓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启唇反问道。
“是,小的姓刘,名志。小姐怎知小的是苍州来的?”中年男子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