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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迷的开始
从那晚以后,我和范一统大病了一场,师傅说我们俩身上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足足花了一周的时间才调养好。喝着师傅给我们熬制的药汤,我躺在病床上不住地回味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心中更是难以释怀,出了院之后,我才逐渐从师傅的口中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包含了太多隐晦的东西。
正如范一统所说的没错,这女人其实在很早以前就死了,来找上我的时候,已经被人用药水浸泡加以秘宗驭术制成傀尸,说白了就是具行尸走肉。那孕妇当时往身上扎的注射器中,师傅说那其实是类似于激发行为的物质,主要的成分就是苗疆蛊油。
至于为何会找上孕妇,一则因为孕妇惨死之后的怨念比寻常者要强,二是因为她肚子里的胎儿已经被人用南洋邪术制成了鬼仔,而这两样东西都是可以用来害人的。
就等于说女尸成了一颗丧门星,扔到哪儿,谁就会触这个霉头。
那天傍晚时节,事情刚一发生,派出所就接到举报,天下间没有这么巧的事。显而易见的,便是有人在暗中想要将我们这一非法的行当彻底揭露,远远没有想把我和师傅送进大牢中这么简单,说不定是想至我们于死地。
手段过于狠毒辛辣,包括那晚市公安局来的人,十之**也是有人从中作梗。后来我曾问师傅他去警察局后怎么回事,他却沉默了,说这背后的水似乎很深,可能是我们在无意中,牵扯到了上边一些人的利益。
师傅的未雨绸缪,是做什么都比人先行一步,前些天傍晚,恰巧他外出归来,就已经看到这孕妇极其反常。出来时打的那支红伞,其实是一顶招魂幡,这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人死后都有怨气宿体,七魄先散,然后三魂再离,怨念乃三魂中人魂其一,人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间,因人魂本来是“祖德”历代姓氏流传接代之肉身,所以操控尸体必须要留得这口气在,否者人魂一散,怨气离体,也就变成一具皮囊了,没什么用处。
而师傅也正是借着这股怨气,布阵设坛聚灵回尸,但凡死不瞑目的,可借此法将吞贼,尸狗,雀阴,三魄召回,再悬一朱笔置椎尾,则会留有一字或一图。相传当年包老爷子,正是靠此不二法门,断了多少奇难案子,不知真否。
死尸回灵留下的字或图,有点类似于算命测字,反正我也看不出来,师傅从中窥出了什么门道,这一点他什么也没说。但这是留下的唯一线索,跟着女尸的来源密切相关,同时也和孕妇的死因之谜紧紧挂钩。
而对于孕妇留下来的那只死婴,师傅告诉我他已经扔在油锅里炸了,这招名曰“炸鬼”的办法,是消除鬼仔对宿主反噬唯一的途径。
女尸的最终下落,是师傅亲自守着带到殡仪馆去火化的,一把火烧了了事,与那死婴合葬,尘归尘土归土。古人眷恋死者,用以棺材盛殓,泥土掩埋,却恰好滋长了封建时期怪力乱神,荒诞不羁的怪事的层出不穷,屡现不止。
故事即将告一段落,这次事件唯一流下来的,就是个“芈”字,后来我查了字典才发现,这个字叫做[i],与“迷”同音。
一个迷的终结,必将是另一个迷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