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来接你回家。”
他清朗话语,视旁人如无睹。
传入谢仪耳畔时,像是被一层雾蒙蒙所隔开,却莫名让她放下了心中的那一丝防备。
在她眼前,崔简之破光而来的身影带着虚影。
与记忆中那个清瘦的少年已经全然不同。
“谢姑姑是我崔家掌教姑姑,谁若动她,就是在打我的脸!”
落入熟悉的温暖怀抱后,谢仪原本紧绷的身体松懈而下,一点点沉溺在冷冽竹香之中。
话语从她头顶传来,闷闷地嗡动声让她不适抬头,只来得及瞧见崔简之绷紧的颌角,一度让谢仪身体内的灼烧感愈演愈烈。
他们身体是难得地契合,落入李既欢眼里格外刺眼。
李老爷更是被坏了好事:“贤侄何必为了一个奴婢而大动肝火?这人摆明了心术不正,爬床不成故意摆出这副中药姿态,为得就是好迷惑人心!”
“不瞒贤侄,刚刚我和她已行了周公之礼……崔李两家交好,我就算是想讨个人,令慈也不会吝啬!”
崔简之生生等他将话语完整脱落,在牵扯开唇角弧度:“原来,是这样吗?”
……
当崔李两家夫人听了消息赶来时,崔简之早就带着谢仪先行一步。
她们隔着门看到得,只有书房内满室血迹。
李既欢站在一旁,进退两难。
“母亲,您总算来了。父亲他、他!”
她到底还是黄花闺女,哪怕心机手段都是上乘,也不知该怎么复述崔简之刚刚赋予李老爷的惩处。
一张脸上,又羞恼又害臊。
“怎么连话都说不全?”
李夫人强忍下心头的幸灾乐祸,反手巴掌呼到了李既欢脸上,“你瞧瞧你们父女俩做得好事,这是要将我们阖府上下的脸面都踩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