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仪打算掀袍跪倒在他身侧时,却发现眼前高大的重影蓦然晃动几许。
“公子?!”
崔简之终究还是撑不住了。
晃荡着,是谢仪用手将他接入怀中。
重压倾覆在肩头,她一声声焦急呼喊地崔简之名姓。
可这一次,男人显然不是装的。
因为没有人再回应她的呼喊。
与此同时,陪谢仪焦急声音一道响起的,还有屏风后的一声暴喝。
“你们在干什么?”
崔夫人面目铁青:“谢仪,你是真的当作我的话是耳旁风吗?在我长青堂,居然就敢狐媚惑主,真当我是死了不成?!”
“奴婢不敢。”
崔简之已经失去意志。
谢仪只能边努力用单薄肩头承载属于他的那份重压,还要边向崔夫人告罪:“夫人无论事后怎样处决奴婢,奴婢定然都没有二话可言。可是眼下,公子他气息微弱……”
“公子身上本就有梁王亲卫留下的刀伤,又跪在此处三天三夜,就算是铁打的身体都扛不住了。”
“还请夫人不要再与他争一时意气,为公子请位大夫看诊。”
她还从未有过如此感受。
心就像是被一双大掌紧紧攥着。
怀中人的呼吸愈发微弱,谢仪的心痛就愈发加剧。
闻语,崔夫人眉宇间的盛怒才终于消去大半:“什么?!”
当她视线触及到崔简之惨败脸色刹那,早就心乱如麻。
崔简之可是她的独子,她又怎可能会不心疼?
要是事先知道他有伤在身……
“来人!”
崔夫人乱了阵脚,整个崔府都因崔简之的突然倒下而灯火通明,一夜未熄。
大夫请来在内室看诊,而谢仪则被罚跪在崔夫人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