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这样。”老师有些语无伦次,“等等,你手还在流血。”
“没关系的,我可以的。”曾可爱说。
“你伤的右手。”
“我左手可以答卷。”曾可爱说。
老师头疼的抓两下头发,但是考试已经开始,他还要对其他同学负责,只能心乱如麻的先发下试卷,然后拿出手机发短信。
老师几乎没有办法不控制自己去看曾可爱,但她好像没事人一样,仿佛一脸凄惨如战后存活的人不是她。
半个小时后,高三组长来巡场,他盯着曾可爱看,她优越的答题速度和不自然垂下的右手,指尖的血已经干涸,只手下聚集的那一小洼血地。
触目惊心。
高三组长咬着后牙跟,这些小兔崽子,真的是嫌他命长,还敢给他搞出社会新闻来。
高三组长没说一句话又走了,只留下可怜的监考老师,给高三尖子生监考是这么刺激的事吗?他到底为什么接了这个活。
原本十九人都为曾可爱的惨状惊了心神,但是一直看着她,看她淡定自若的看卷子答题,才慢慢又稳定心神,专注于考试。
对于这里坐着的二十人,每一次考试都不容有失。
“考试时间还剩最后十五分钟。”小喇叭提醒道。
曾可爱合上笔盖,“老师,交卷。”
“交卷?好好好。”老师说,“你赶紧去医务室把伤口处理一下。”
何梦松把门推开,他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就在医务室包扎一下吧。”曾可爱摇头说,“我没什么事,等下还要考试呢。”
“你还记挂着考试?”何梦松压低了怒气说道,亲眼见着曾可爱的样子远比他人描述的更具有冲击性,“现在是考试的时候吗?”
“是。”曾可爱平静的说,“她们的目的就是要干扰我的考试,我怎么能让她们如愿呢?那我不是白挨了这一顿打吗?”
“那直接去校长室包扎吧,让他们看看,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何梦松说。
曾可爱知道她这个样子,监考老师只要放出消息,考场外的老师就会知道,在她出来前,应该会了解到事情的起源,但她认为,只会在高三办公室里,没想到还闹到校长室了。
校长也不在校长室里,在隔壁的会议室里,里面忙当当的都是人,辛班的班主任和高三组长,学生和家长,分成两边站着,看见曾可爱进来都陷入短暂的沉默。
“不是说让你带去医院瞧瞧,看有没有哪里受伤。”校长说,“你带这来干什么?”
“她等下还要考试,都调查清楚了,该是个什么结论,她有权知晓。”何梦松说,“医务室的打电话让他过来,应该马上就到。”
“既然不要去医院,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伤,只是看着严重罢了。”尹厅长说,突然被儿子老是叫到学校,他心口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的大事,结果就是儿子指使了几个女同学去欺负一个女同学。
这都什么事!
“这事是我儿子不对,他吃饱了饭闲着没事做,开了句玩笑,没想到他班上同学就当了真,真去找你的麻烦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便把你爸妈叫来吗?我当面道歉,当面弥补,一定让他们满意。”尹厅长说,小孩要快意恩仇,大人就圆滑的多,这件事,轻有轻办,重有重办,和小孩说不通,大人就可以。
“我父母双亡,只有一个爷爷在西列岛,他是个老实巴交的渔民,就不要叫他过来了,以免受到惊吓。”曾可爱平静的说。
越是平静,越是重逾千斤。
何梦松捂着眼转头,死命忍下眼里的热酸,他转过来,拍拍曾可爱的肩,“可爱,别怕,老师在这。老师就是你的靠山。”
“今天,他们要是不给你个交代,我就是拼着不在一中教书了,我也要给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