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能容忍,乙乙乃自身之灵根,与那陆南此凡夫俗子有何相干?他又有何德何能觊觎自家亲子?
叶清雅深深吸了一口天地元气,此刻她心中的醋意翻涌,仿佛自己的仙缘传承被人强行夺走一般,那陆南竟有夺取乙乙之意。
她紧闭双目,心中明悟,如今已至抉择之际,不可再让陆南留于己身与乙乙之间。
往昔,历时一年有余,陆南不过是在自家仙企中一个籍籍无名的凡人小修士,修为平庸,性格拘谨,软弱不堪,实属令她瞧不上眼的凡尘男子。
然而,谁曾想,深入交往之后,叶清雅方察觉陆南身上竟带有厚重的安全感,竟能让乙乙如此深情眷恋。
此事断然不可接受。
随着乙乙的体质日益改善,接下来修炼疗愈所需时间将愈发短暂,如今便是让陆南远离她们母女生活之时。
待明日返回仙企,便要将陆南驱逐出门。既然陆南已有退离之心,正好顺水推舟。
等到乙乙体质彻底恢复,便要设下禁制,从此不让他二人再见。
思及此处,叶清雅才稍稍释怀,瞑目入定,未料仅片刻功夫,便沉睡过去。
次日清晨,叶清雅从修炼之中自然醒来,立刻起身,却见帐篷之内早已空无一人,陆南与乙乙已然外出游玩。
叶清雅察觉今日元神格外清明,不由得诧异,抓了抓秀发。
身为单亲仙母,并在二十载芳华之际便执掌数亿灵石的仙企,叶清雅所承受的压力巨大,难以入眠。此次身处荒野,躺在坚硬如铁的修炼行囊之上,本以为一夜难眠,岂料昨晚竟能瞬间入睡,且一夜无梦,直至天明,实在令人称奇!
在一陌生男子身边,即便是在这荒郊野外、修行不适之地,自己居然也能酣睡如斯,委实匪夷所思。
叶清雅轻轻摇头,走出帐篷,舒展筋骨。
只见陆南正与乙乙在草地间欢笑嬉戏,乙乙的笑声在晨曦中如同清泉叮咚,久违的快乐溢于言表。
叶清雅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更加坚定内心想法:必须将陆南逐出仙企,务必与此人划清界限。
此时,陆南正携乙乙在草地上疾奔,其手中的通讯法器忽然震动起来。
接通一看,陆南眉头微皱,此时不过是卯时三刻,是谁在此时拨来紧急传讯?
陆南拿起法器接听。
只听法器那端传来急切颤抖的声音:“陆真人,救命啊!”
秦四海惶恐不已,颤抖着声音向陆真人禀告:“陆真人,有修士欲取我性命,此人正是上次于我府邸布设逆五行禁制的大师,此刻竟已闯入青州城,对我下手了。”
“昨夜,我险些丧命,幸亏回府稍晚一步,才逃过一劫。我的车夫与贴身侍从却未能幸免,在我眼前陨落。”
“故而特地请来吴真人相助,但我心中仍旧忐忑不安。陆真人,您此时是否有空?能否屈尊驾临寒舍一趟?”
陆南听闻秦四海语气中的惊惧,自是不便推辞,遂应道:“罢了,我即刻动身前往。此刻我在青龙灵山上,离你居所不远,约莫二十余息便可抵达你的修炼别院。”
秦四海连连称谢。
陆南挂断通讯符篆,扭头见叶清雅依旧痴痴地立于帐篷之外。
陆南缓步走向叶清雅,含笑道:“叶仙子,即便你此刻披头散发、尘埃满面,也无法掩盖你的倾世之姿。”
叶清雅一愣,旋即忆起自己醒来未及梳妆打扮,连头发都未曾打理。
她赶忙低头,慌乱地整理起散乱的秀发。
陆南无奈摇头道:“叶仙子,你可知昨晚你在梦境之中言语不清,更甚者,在梦中还辱我为禽兽之流,仿佛我对你有何不轨之举一般。”
“须知昨日整夜,我皆循规蹈矩,并无丝毫逾矩之举。另有一次,你醉酒后,我将你安全送返洞府,那时你又口出狂言,说我企图夺走乙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