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易寒拿手指比了一下他的双眼。
我瞪了他一眼,关了水,走到灶台边,拿勺搅了搅锅里的馄饨,又往里面下了点挂面,没在说话。
“眼泪掉进锅里,我勉强还能忍受,你要是在把鼻涕也掉进去,那你自己吃。”邵易寒站在一旁颇为认真的说道。
“噗,”莫明的我就被戳中笑点,破涕而笑。转头横了他一眼,“你恶不恶心呀。”
他挑了一下眉头,眼里晕染上一层细光,“我先出去等。”
看着他转身出去,我撅了一下嘴,抬手把眼角的泪擦干。我心想就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莫子玉哭吧。
我把馄饨面端出去的时候,邵易寒正跟人打电话,人靠在沙发上,大长腿直放着,见我出来,微微坐直了身,对着手机道了声:“晚上再说吗。”便挂了电话。
“好了,可以吃了。”我把碗轻放到餐桌上,回头问他,“你要醋吗?”
他起身,“来点,我喜欢醋。”
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爱吃醋的男人,很小气。”话落,我斜眼朝他笑了一下,转身又进了厨房。
他在外面笑道,“被你说中了,我这人就是很小气。”
我在厨房轻笑,拿了筷子跟勺,再端起另一碗面。从厨房出来,见他已坐到桌边,我笑道:“小气的男人没要人。”
他不以为然,起身接过我手里的碗,小心翼翼放到桌上,龇牙咧嘴,“这么烫,你怎么不拿个盘子垫着端。”
“你刚才那样接碗当然会烫,扣着碗底跟碗沿就不觉的烫。”说着,我把筷子跟勺递给他,又跑进去给他拿醋,“你先吃我去洗把脸。”
他接过醋瓶打趣道,“没事,我不介意跟一只小花猫一块吃饭。”
我当没听到,直接去了卫生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有点红,鼻尖也有点红,真是丑死了,难怪邵易寒要笑话我。
洗完脸,从卫生间出来,他已经吃开了,倒是不客气。
我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怎么样,还能入口吗。”
他抬眸朝我看了一眼,“嗯,好吃,你这老陈醋不错。”说着他抬起头来,还抿了抿嘴。
看着那两片被热汤烫的格外鲜红的嘴唇,我笑道:“诶,你一个男的嘴唇怎么那么红,而且还特别软,跟女人的嘴似的。”
男人低头喝了一口汤,眯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尝过?”
他音未落,我感觉自己脸红了起来……可不是尝过了吗。我忙低头吃面。
又听他痞笑道:“好像是…尝过。”
呃!
我放下筷子,抬头很郑重的说道:“那天晚上,我是喝多了。”话落,我觉的自己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嗯嗯……知道你是喝多了。”邵易寒笑的那叫一个讨厌。
我觉的自己还是闭嘴好,便低头吃面。
吃完面,邵易寒还真的往桌上拍了一张粉票,然后朝我笑了笑,“谢谢,我吃的很舒服。”话落,起身就往门口去。
我忙叫道:“诶,你把钱拿走。”
他在门口定住,随即转身走了回来,不过他不是回来拿钱的,而是拿他那包方便面,然后朝我指了一下门口,“那堆东西还在门口,都挺好的东西别浪费了。”说着,不等我回话就走了。
我慢慢吞吞的走到门口,看着地上那七八个袋子,心头窒闷,但我还是弯腰把那些东西全提进屋里。
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一堆东西,莫子玉那张脸便浮现在我眼前,鼻头一酸,眼眶发热,心想就当是他送给我的最后礼物吧。
把东西收进柜子里,我进卫先间又洗了把脸,把不好的情绪全洗掉,随后把碗筷收拾掉,进卧室上网查酒吧的地址。
抄好地址,我又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去换衣服。
去酒吧面试,应该穿的活泼年轻化点,可借我的膝盖破相了,不能露大长腿,于是我选了一条长裙,然后细细的画了个妆,把长发扎成马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显小了很多,我颇为满意。
暗潮酒吧,比我想的要大很多,是一家新开的酒吧,格调跟桐城别的酒吧有点不一样,里面还带有娱乐项目。
下午三点店里没什么人,给我面试的是一位三十五左右的男人,我听别人叫他陈哥。这人眉角处有一道疤,看起来有点吓人,其实他五官长的挺好,讲话也很温和,简单的问了我的一些情况,觉的我没有问题。便告诉我上班时段,我一听晚上要从八点到十二点就有点犹豫,因为从网吧回公寓至少也得半个小时,到家在洗洗,那就得一点多才能睡,要是还上班的话,好像有点晚。
我思量了一下,笑着问他薪水是怎么算的?他说底薪一千五加酒水抽成百分三,如果酒卖的好,一个月也能有五六千。听他的意思我不单是waiter还得推销酒,不过兼职一个月能拿五六千在桐城算是高工资,我有点动心,我心想要不晚上在这试一晚,看自己行不行。便跟他说了一下,他说在好不过,便让人带我去熟悉酒水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