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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记忆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好像有一千只蚂蚁在啃咬我的脑浆。hp:772e6f742e6f%6周围的浓雾还没有消散,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背包,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丢。
我试图打开矿灯的开光,很不巧,所有的按键都失灵了,我都有些怀疑,这矿灯是不是也中了邪。明明在我走的那一天整理好了所有的东西,一切都还好好地,没有什么意外。估计,这不是偶然。很显然,这锁魂林是想让我进得去出不来了。
迷雾还很重,再加上没有了矿灯的支持,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周围的黑乎乎的密集让我心里一顿烦躁,在很小的时候,每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应该是任何没有光亮的地方,我都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刚开始见到屋子里面莫名出现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的时候,我被吓得生了一场病。也许是印象太过深刻,至今我还记得那个红衣女人的样子。一张惨败的瓜子脸,配上空洞无神的杏仁眼。从眼睛里面缓缓地流出红色的血液,就那样不急不缓地流淌着,直到流进了她的嘴巴里。
当看到那女人还是津津有味地吸食着从自己眼睛里面流出的血时,就是再强大的心脏也架不住这样折腾,更何况我那时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屁孩。哪里像现在,居然走上了古墓探险的死路上。
一个电光火石之间,从我的眼前飞过一个白影。在黑夜的背景下,那白影从小到大,从模糊到清晰,直溜溜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刺激着我的脑神经。
靠近了之后才看清,原来那是一个长头发,白衣服的残尸。从腰部以下都是虚空的,我猜他应该是靠着一头长发在空中装神弄鬼的。
从那一头长长的黑发中间露出一条大红舌头,舌头是淡红色的,很长,活像一个在火炉中烤着的红肠。
我闪到一边去,尽量不让那恶心的舌头碰到我。从小时候那第一次经历红衣女人之后,我就拒绝直接触碰到任何在暗处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场命数,在经历了多次看到那些看不见的人之后,从最初的害怕到后来的释然,很难想象一个不大点的孩子能够这么有胆量尝试这种非人类的挑战。因为爷爷是一位地鉴师,一年中只有两三个月是在家里的。可以这么说,屋子里面那些看不见人是我相处时间最长的。
有次好奇心犯了,我在一个小鬼偷吃东西的时候抓住了他,本来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玩伴,可我一碰他就开始眩晕,甚至出现了幻觉。本来我以为是人鬼殊途,之所以会出现不适应只是暂时的。后来经过多次的试验,才发现这不是偶然,为此,我的小命差点丢了。
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记忆开始消失,即使是在黑暗中也看不见什么大鬼小鬼,红衣白衣的女人了。就跟做了一场噩梦,很真实,总感觉有那么一回事,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昏过去的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面涨涨的,记忆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记得的,不记得的,也都在一时间明朗了起来。
白色的影子在我的周围转悠着,红肠一样的大舌头从他那一头黑色的长发中闪过来闪过去。就像是一张装了定位系统一样的导航,不抓住我誓不罢休。
我手里还握着流光剑,心里在默默地祈祷,这时候保护剑千万要有点作用。也没有什么招数,我只是顺着大舌头的方向,它往哪里套我就往砍。
那白影是在做圆周运动,一直绕着我飞行。本来在这种时候就该保持冷静,现在被它那么一转,头昏脑涨的,握着流光剑的手也渐渐地不灵活了。我喘着粗气,死命地砍着。
“哎哎,兄弟,他好像快要不行了。”黑暗中一个欢快的声音响起。
“是啊是啊,这家伙也真是有胆,敢来锁魂林,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他拿到了还魂草,厉害,当初我们可都没这么好运呢。”
“这有什么,现在还不是被缠上了,很快,他就是我们的食物了。”
“忘了有多久没有尝过活人的魂魄了,那滋味,真想尝尝。”
好像是有人在我的耳边讨论些什么东西,你欢脱的语气,我心里的一滩死水慢慢燃烧成熊熊的火焰。妈的,敢情是要把老子当成点心还是怎么的。
不过从他们的话中听出来,他们生前应该也是来锁魂林探险取还魂草的“勇士”。只是运气不够好,在还没有拿到草的情况下就已经一名呜呼了,现在也只能当一个孤魂野鬼了。
这时候,我脖子上的玉佛开始放出红色的光。我被震醒,一抬头,只见周围围了许多喋喋不休的野鬼。如果猜的不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商量着怎么把我的魂魄吃掉的那些龟孙子们。
想到要被这些鬼魂野鬼给吃掉了,气就不打一处来,感觉手上的流光剑顿时充满了力量。我扬着剑,带着一种不怕死的勇气四处乱砍着。为了快速取胜,我将画好了的黄符贴在流光剑之上。启动咒语,从流光剑发出耀眼的白光。
一个大力挥斩,围在我身边的几个孤魂野鬼尽数成为流光剑下的一缕灰烟。
“兄弟,你真是太厉害了。”我摸着流光剑,不愧是保护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直都是这么牛逼轰轰的。
“嘶”刚夸完流光剑,我的脖子突然一顿紧缩。那玉佛的带子绞得我难受,我低头一看,被封在玉佛里面的婴灵此刻正在闹腾着,一阵又一阵的红光发出,我的脖子越来越疼。
“大哥,你也很厉害,多亏了你们俩。”我赶紧拍马屁,以为他是因为没有受到嘉奖而闹脾气了。没想到这个小屁孩还是那么爱计较,亏得只是个婴灵。
我得好好想个办法治治这个小孩,要是继续纵容下去,难免他不会爬到我的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