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救了,你朋友呢?”
这次陆南深沉默了,年柏宵见状心里没底了,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来。
良久后陆南深才开口,嗓音低低的,“死了。”
年柏宵虽说预料到了,但还是一激灵。
他没再继续问,好像这个问题就成了终止,朋友姓谁名谁?谁家的孩子?怎么死的?等等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经死了人。
陆南深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就始终看着远方,目光幽远深长。
一时间沉默。
楼下小院里热热闹闹,杭司还在兢兢业业地晒着那些花,将残花的花瓣一一摘离,竹篾里的花经过一整天的阳光沐浴已经成了血色,能看出生命从生到灭的全过程。
小院的热闹衬得屋顶的安静。
杭司正忙着呢,就觉得有人在看着她。她转头抬眼看屋顶,就跟陆南深的目光撞在一起。
一个楼上楼下的距离,照理说不会看得很清楚,但杭司就觉莫名感觉出了陆南深的悲伤。
藏在平静眸色下的悲伤,强大又震撼。
杭司的心口被狠狠一撞。
老板娘从茶室里出来正巧看见屋顶那俩人,一脸担心的,“他身上还有伤呢,怎么还上屋顶了呢?不怕扯了伤口啊?快叫他下来吧。”
杭司轻声阻止了老板娘,“让他在上面待着吧,没事的。”
老板娘爱操心,虽说打消了叫陆南深下来的念头,但还是唠叨了两句,“你男朋友啊就跟个仙人似的,我真是怕他磕了碰了的。”
杭司哭笑不得,重申了一遍,“他真不是我男朋友。”
说完这话突然意识到陆南深能听见,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他还在看着她,面色沉静。
老板娘笑呵呵的,“行行行,你说不是就不是,也不知道啥样的小伙子能入你眼啊。”
杭司瞥开视线,又忙活手上的活,但总觉得芒刺在背。
屋顶上,陆南深终究将目光移开,转头看向年柏宵,嘴角又有了笑意。“怎么样?听了我的事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没那么惨?”
年柏宵微微一怔,“我可没这么想。”
陆南深微微偏头,“科学证明,当你知道别人过得比你惨的时候,你的自我幸福感会提升。所谓幸福,全靠他人的不幸衬托。”
年柏宵摇头,“不是这样的。”
陆南深笑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我希望你幸福,你说这些东西事的时候我也会很伤心,并没觉得因为你的不幸我就觉得幸福了。”年柏宵一字一句咬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