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了鬼了!元婴期的剑心大成!
连凌闻江都忍不住拂了一把胡子连声叫好。
虽然钟无名这一剑在底下的修士眼里惊天地泣鬼神,但在云恒眼里还是青涩过了头,他冷笑着伸出右手。
结果却被一旁的无极道人寻到机会朝他袭击过来,云恒下意识躲了一下,钟无名这一剑便到了他的面前!
削了一丝他的头发,连他的脸庞都多了一道小小的伤口,鲜红而隐隐带着金色的血便顺着脸颊流了一点下来。
钟无名这一剑势头不减,咆哮着冲着夜空而去,硬生生将苍穹撕开了一瞬!
可这一剑耗尽了钟无名所有的精力,她一下便脱了力,从空中坠下来。
谢寻幽还没从刚刚的那一剑中缓过来,便看到钟无名落了下来,想都没想就冲她飞过去,接住了她。
钟无名浑身都是伤,谢寻幽都不知道该怎么抱住她,只是将手置于她肩后轻轻地将她搂住。
钟无名很清瘦,连骨头都是硌人的,就那么一点重量,都不知道她怎么撑得起一米八的身子。
谢寻幽实在难以想象,她是怎样以这般瘦弱的身体撑住神明的威压,又是怎样燃尽灵力使出这样的一剑。
他突然为以前的自已感到愧疚,不曾经历过他人苦难,就那么轻率地下了论断。
他好像从没见过如钟无名一般的人,可以油滑世故,脸上时时刻刻挂着假笑,却又可以坚韧到了极致,还有着颗金子般的心。
他想,师兄讲的对,是他经历太少。
怀里的钟无名突然抬起了手,想要摸摸谢寻幽的脸,但后知后觉发现自已全是血,怕将他风华尽绽的脸弄脏,又讪讪地收了回去。
她没什么力气地弯起嘴角:“是谢大美人接住我了啊。”
她看不见,但是可以闻到谢寻幽身上熟悉的冷梅香,自从昨天闻过后就有些忘不了了。
他身上的冷梅香都让她鼻子里的血腥味淡了些。
谢寻幽一时觉得怀里的钟无名有些烫手,微微别过脸:“你别说话了,我替你疗伤。”
可过了一阵子钟无名也没有回话,等谢寻幽看过去的时候,人早就昏过去了。
云恒摸了摸脸上流下来的血,俊秀的眉眼彻底沉了下来,本来就猩红的眸子里疯狂更甚。
他在刚才的打斗中连剑都没有抽出,甚至没有用上任何技巧,单单只是用对凡界来说过于强大的威压直接镇压。
他垂首看了看手上的血渍,一阵撼天动地的剑气从他周身爆发,将整个主台夷为了平地!
烟尘滚滚中,他抽出了自已的剑,如同金轮一般耀眼的金光透过浓重尘烟,给周围的人带来极大的压迫!
“找死!”他赤红着眼,速度非常人所辨,只剩残影,冲着谢寻幽和已经昏迷的钟无名杀过去!
却在下一刻止住了势头。
时间突然静止了,万籁俱静,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人声,风声,通通都戛然而止。
“云恒,你在发什么疯!”天地之间只留这道声音回响。
云恒瞳孔骤缩!
…………
钟无名好像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没有做梦,也没有被惊醒,她从没睡过这么舒服的一觉。
她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无上门破破的小木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花香味,她缓缓扭头朝窗外望过去,无上门空地处的一树梨花都开了。
洁白如雪,远看像是层层叠叠的云朵,随风跌落花瓣。
钟无名有些恍惚,她记得这树梨花之前好像都没有开来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得那么灿烂了。
恰逢此时江岑推门而进,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打破这一室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