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钟无名他们也已经三千多岁了。
钟无名一路走到膳房,带着肉眼可见的欢欣喜悦,推开膳房的门扉。
谢寻幽朝她看了过来,眉眼柔和,向她点了点头。
他着一袭简单的白袍,青丝半披,手上捧着个白软软的面团,落日余晖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像是洒落了金辉,显得他像是快要振翅飞去的蝴蝶。
钟无名最爱的是谢寻幽那双橄榄色毫无杂质的眸子,里面像是辉映了万物,没有一种色彩能媲美他的眸色,当那双清丽的眼眸于橙黄的暮色中看过来时——
眼里只有她一人。
钟无名因为每十年都要去世界尽头巡视一趟,已经离家了一月,他们自结契后少有分别如此长的日子,钟无名想谢寻幽想得要命。
可是看到他望过来的一眼,什么急切,什么焦躁都被她抛到了一边,她突然觉得时间的流逝在这一眼里被拉长。
时光变得慢悠悠起来,她好似成了一条小舟,顺着河流飘荡直到尽头,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
谢寻幽总是有着这样特别的气质,像是一奚川雪,干净明澈,让人忘却俗世一切虚浮。
钟无名脸上笑意扩大,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几个人:“辛苦大家啦,我来做吧。”
她把钟必行往外推去,边推边嫌弃道:“老头你进厨房干什么,想炸了我辛苦修的厨房是吧。”
钟必行现在的容貌年轻,是当年最为轻狂的年纪,钟无名叫惯了他老头,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钟必行迷迷糊糊地就被赶了出来,反正他也不想呆那,干脆走到庭院处喝酒去了。
柳向晚和梅家兄妹都心里跟明镜似的,见到钟无名看向谢寻幽那眼神都快要拉丝了,都识相地出了膳房,给他们留个私人空间。
钟无名施了个法隔绝了膳房跟外头,而后朝还在做月饼的谢寻幽走了过去。
一把搂上他的腰,亲密地蹭着他白皙的颈项:“阿幽,我想你想得紧。”
“想得茶不思饭不想,都瘦了。”
钟无名边说着话手上还搞着小动作,把谢寻幽闹得不行。
他眸子多了些水意:“别闹,还得给大家做月饼呢。”
“啊。”钟无名撇嘴,“原来我在你眼里还不如这些个月饼啊,好伤心。”
她突然用了些力气掐了一把谢寻幽的细腰,他一下便软了身子,要不是钟无名在身后圈着他,根本维持不了平衡。
这下是真把他惹恼了:“钟无名,你是想今晚睡书房不是!”
身后的钟无名没出声,一把将谢寻幽翻了个面,抵在橱柜上。
谢寻幽此时眼尾带着红,没忍住嗔了她一眼,可丝毫没有威慑力,看起来格外好欺负。
钟无名忽然抱住了他,委屈道:“想你了嘛。”
谢寻幽一下子便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感觉到钟无名的身体在轻微的颤着,他用法术去掉手里的面粉,回抱了过去。
轻声道:“怎么了?”
“抱一会儿。”钟无名的声音依旧委屈,但是谢寻幽看不到的那双桃花眼笑得眯起,显然是在装可怜。
果然,这一招百试百灵。
钟无名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些,而后邀功似的,从袖中拿出一盒漂亮精致的桂花糖。
“我路过凡间,知道你喜欢甜的,特意买的。”
谢寻幽搂着她的脖子,脸上也不由露出几分笑意,像是冰山消融,春华尽绽。
钟无名一手搂着谢寻幽的腰,另一手将一颗糖的糖纸剥掉。
晶莹的糖果泛着蜜一样的色彩,里面还凝着几朵小小的桂花,谢寻幽原以为钟无名要喂给他。
谁知钟无名将糖咬在了自已的嘴里:“想尝尝吗,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