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钟无名站在殿外,仰头朝他看过来,月光照不到她的脸上,但谢寻幽能看到她的脸色有些惨白。
谢寻幽见状手紧了紧:“怎么不进来?”
钟无名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低低道:“阿幽,今晚我宿在剑尊殿,就不打扰你了。”
谢寻幽见她转身就想走,连忙上前轻轻拽住她的手,他有些急切道:“无名,你到底怎么了?”
钟无名回头朝他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啊。出去久了一点而已。”
她想要将手收回去,却被谢寻幽牢牢攥住了。
洁白月光照在他一身轻衣之上,像是给他披上一层朦胧薄纱。他眼眶好似有些红,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就这么直直盯着钟无名同她对峙,“不许走。你不许走。”
钟无名叹了一声,妥协了。
等到她走进寝宫之内,把外衣脱掉的时候,谢寻幽看见了大片的金色洇湿了她的里衣,而真神的血液就是金色的。
他呼吸一停,眼泪顿时在眼眶中打转。
钟无名回头便见到他默默在掉眼泪,伸手扣住他的后颈,将人拉过来同自已额头相贴。
“小伤而已。已经没什么事了。”
她还在笑:“哭什么呀。”
她捧住他的脑袋,吻过他的眼睛,将他流下的眼泪吸吮掉。
“没什么事的。”
但这次谢寻幽可不好忽悠,他任由钟无名将他吻了一通,却没忘要检查她的伤口。
钟无名顾左右而言他,显然就是还在瞒着他。
谢寻幽这回硬是将钟无名的里衣给她脱掉了,看见了她后背上可怖的伤口——甚至连血淋淋的脊柱都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都想不到钟无名是怎么顶着这样的伤,同他若无其事的谈话的。
真神也会疼的。
他看见钟无名背上的伤口正在一点点恢复,肉芽缓缓从血肉中长出来,密密麻麻的看得让人心惊。
但最让人心惊的还是,世界之外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将钟无名这副真神之躯伤成这个样子。
在谢寻幽的追问下,钟无名只不过含含糊糊的说是虚空之中某个厉害角色,之后也没从嘴里说出个一二来。
神躯恢复能力快,药物对神躯倒是没什么作用,所以钟无名因为后背的伤就只能趴着。
她心满意足的搂住好一段时间没能碰的腰肢,脸埋在谢寻幽腰间。
手上倒是也老实,就这么抱住不动。
她低低的问:“阿幽,以后不要搬出去了好不好?”
“我好想你啊。”
谢寻幽伸手轻轻替她整理着长长的发丝,让它们别散到她的后背上,点头答应了。
却没注意到埋在他腰间的钟无名无声笑开花的脸。
她想:“倒也不枉我把虚空中那东西灭了,受了这么一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