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我们的马了吗?”颜玉清第一个就想到了他们还养在云峰山的一千多匹战马。若是丢了也就算了,要是被那些胡兵得了,岂不更加壮大了对方的声势。
“给北凉石家的信有消息了吗?”
子桓一听颜玉清提到石家,刚准备放进嘴里的糕点停了下来,端坐着认真聆听起来。
殷风拱手道:“还是姑娘料事如神,北凉太子年迈,这段时间正有意在几位皇子中,选出一个继承大统。”
难怪最近胡人活动这么频繁,原来这几位是在给自己夺嫡增加筹码。
“这次来的是大皇子胡征还是三皇子胡昊?”颜玉清深眉紧锁,目前还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要是二皇子胡曦,大家多少还有些交情。
如果是大皇子,那恐怕就有场硬仗要打了。
颜玉清一想到曾派去探查大皇子的人回来说,此人心狠手辣,最初还不以为意。直到说他竟为了博得其父的怜悯,牺牲五岁的幼女去陷害太子胡曦时,她的背脊顿时冷汗涔涔。
就算是不得宠妾室所生的庶女,到底还是血脉至亲,那么小的丫头,他怎么狠得下那个心!
马匹在颜氏部曲发现胡兵的第一时间,已转移去了一出隐蔽的山谷,虽然没有云峰山便利,但胜在安全。
胡昊的舅舅石渊在听闻有另一批胡兵过来时,便拜托殷风在转移马匹的时候带上他们。
那些胡兵病的病,弱的弱,别说与其抗击了,就是此刻让他们走回北凉,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为什么要走回去?
因为马匹都归颜玉清所有了!
每天看着食草而壮,日益矫健的战马,石渊那叫一个心里苦啊!
培养战马不易,要不是颜玉清那个死丫头,他们何至于没了六百匹战马。
整整六百匹!
大皇子胡征率领着他亲支的八百部曲,开始在云峰山四处搜寻。得到这个消息的除了颜玉清,还有胡昊的舅舅,石渊太子。
看这阵仗,胡征明显就是冲着胡昊去的,正当颜玉清打算作壁上观时,不知是谁,竟一纸状书告到了章大听处,说颜玉清勾结胡人,私藏兵器,意图谋反。
“谋反?”她气笑了!“章大听怎么说?”
“说是要派人前来彻查”,颜景行神色暗了暗,如实的回禀。
他在颜氏经营多年,最擅长和当地官吏富甲维系好关系,没想到第一个跟头居然栽在了益州,一时有些觉得对不住颜玉清。
“来查吧!反正兵器、战马都是过了明面儿的,难道太子自己谋反自己?他非要这么说,我倒是也无所谓!”颜玉清捏着帕子的指节有些泛白,笑颜如花的脸上,一双眸子却如冬日的寒冰,冷的让人颤抖。
他非要往墙上撞,真是想拦也拦不住!
颜玉清心中冷笑,闹起来吧,闹得越厉害越好!让那些个鬼魅魍魉,全都自己跳出来,还省的她一个个挖空心思找了!
“姑娘,我们的铺子被益州商会的柳会长派人查封了!”行云步履如飞的穿过廊庑,急急的朝后院走来。
颜玉清缓缓合上眼睛,嘴角轻扬:“这就开始了么?如此的等不及了!告诉他们,这是颜氏和邬家的铺子,不是我颜玉清一人的。我若查出确有其事,愿一力承担,但铺子不能关。”
待她再次睁开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深邃犀利,“崔氏一族好像和征东将军吕德友交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