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透心凉,秋天是越来越深了。
阮氏脸上挂笑,甚至让跟着的侍女远跟在十几步之外,显然跟夏青所说的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你回来到底想做什么?”看着夏青平静的脸,阮氏心中抵触,她长这么大没有这样厌恶过一个人,可这个女人做到了,脸上却又不得不维持着一份随和。
“王妃这话问得,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啊。”夏青失笑。
“家?你早已不是王爷的妻子。”
“王爷可有休了我?”
阮氏脸上一沉:“好,你要住在这里可以,但王爷的俸禄只能在我手里。”今个嬷嬷来跟她说这事时,她气得连早膳都泼了,这个女人胆到大竟然要管王爷的钱财,“你要知道我才是堂堂的瑾王妃。”她要置她的脸面于何地?
“这是王爷允诺的,你跟我说没有用。”
“如果不是你作祟,王爷怎可能答应?”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厚着脸皮巴着王爷不放,王爷本该是厌恶她的,却不知怎的,三翻五次都没将她赶得彻底,真是如瘟疫一般。
“不管是不是我作祟,要是王爷心里没有我,怎可能答应?”夏青看着阮氏的脸淡淡反问:“不是吗?”
阮氏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她阴沉着脸道:“夏青,今个我是好心过来跟你说这些话,要是你再得寸进尺,休怪我无情。”
“王妃何时对我有情过?”夏青目光转冷,望进阮氏布满了怨恨的眼眸底:“可如果王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凌过来,也休怪我无情。”
“你说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会回到大厅跟你们一起用膳。”
“什么?不行。”
夏青冷冷的看着她:“王妃是大家族出来的,也该明白什么是平妻。”
“平妻在我眼里就是妾,你一个贱女人永远也无法跟我平起平坐,你算什么东西?当初王爷娶你,也不过是不想违背了老人家的要求而已,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平妻了吗?你要不要脸?”从她嫁给应辟方那日看到她,这个女人就刺痛了她的眼,她是如何尊贵的一个人,竟然要跟一个低贱的小农妇平起平坐?她家族的人早在背后笑话她了,如今过些日子她的母亲和妹妹便要来,她绝不能让她们看到她过得这般窝囊。
“我不是平妻,”夏青望着阮氏的目光连一丝温暖也找不着:“我是应辟方的无配,你虽是大家族的嫡女,却也只是以兵力威胁应家纳你为妻而已,来到了京城之后,更是散谣言,让别人信以为你才是元妻,谁更贱呢?”
阮氏猛的退后了一步,像是受到了什么耻辱似的,脸色惨白。
看着阮氏,夏青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封家的那些女人,那里的人连生气都不会表露于脸上的女人,应母和封母,阮氏与庄清柔,若她们要斗的是封母和庄氏,恐怕这会早就尸骨无存了。
先人都说要门当户对才是好姻缘,确实,门不当户不对,生活就会显得艰难,甚至你明明没有错,你的存在就是错。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夏青。”阮氏眼底闪过一丝狠毒,瑾王府里,只有一个女主人,那便是她阮诗颜,如果谁要来夺,她会让她不得好死。
夏青眯起了眼看着阮氏的离去,随即,她也看到急匆匆走过来的嬷嬷,水梦等人,尽管她已然决定要与应辟方好好过日子,可内心深处要让她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去做,总是许些不甘,如今,看到这些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人……这日子必须得好好过才行。
阮氏回了自个阮子后,对着房里的东西一陈猛砸,贴身侍女阿翠只得站在屋外不敢进内,她家的小姐为什么总是沉不住气?因此才处处落于下风,如今收到阮老夫人要来看她的信,这便又着急了起来,想到阮老夫人那性子,阿翠心中也是焦急。
“王妃又在使性子了?”不悦的声音响起。
阿翠抬头一看,忙施礼:“奴婢见过大公子。”正是阮玉锦。
与先前的白衣飘飘不同,阮玉锦此刻刚从军队操场处过来,因此还是一身的戎装,配着俊美的模样,少了几许出尘之感,倒多了一些英武之气,只是眉目间的阴沉看着叫多了几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