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啊,深谙纵横、杂家两大流派之道,所言所行看似荒诞不经,可每一步都有惊人之举,发人深省。以他的年龄阅历,本不应有如此造诣,这正是我所不解的地方。
可惜,我已身在局中,一叶障目,看不清矣!”
神秀苦笑叹道。
“师叔,以您的资质,也压不住他?”
慧苦惊愕道。
“不是压不住,而是不能压!困兽犹斗,强压困龙,必遭反噬,哪怕只是初具困龙之相!
更遑论,还有圣道庇护,莫说是我,就算是师父也不能随意轻触!”
神秀淡然道。
“可……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摒弃砗磲佛珠,有此宝在手,便是与我佛有缘,难道他不知道此宝在手,不啻于在圣道之争中多了一道凭依吗?”
慧苦思索良久道。
“我说过,他深谙纵横、杂家之道,本以为他上少林,不过是为求取《洗髓经》,走上极道。
可在寺外摒弃砗磲佛珠,不借佛缘,实在是让我不解,难道他又有什么凭借吗?”
神秀的话深邃中透着无解,似在问慧苦,又似自问。
若吴明在此,必然会震惊不已,神秀所言,无一不直指要害!
若非其本身有太多秘密,哪怕神秀这等有天人感应的超凡存在,也做不到全知全能!
“师叔,惠月在寺中已经待了多日,可寺中师长并未定下守经人,莫非吴施主早有预料,故意抛弃佛宝,就是不想和惠月对上?”
慧苦猜测道。
“不,自从他踏上前往少林的路时,就已经注定,会成为守经人!此乃佛缘,绝非人力可改!”
神秀断然否决。
“对了,慧空师兄似乎有意让智先与吴师主接触,以沾染凡尘俗念!”
慧苦同样百思不得其解,陡然提道。
“你且细细说来!”
神秀道。
“是!”
慧苦于是将所知一一叙说,半点没有遗漏,也没有任何夸张、粉饰。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慧空不愧是佛道大乘者,我不如也!”
神秀沉默许久,叹道。
“还请师叔明示!”
慧苦顿首道。
“慧岸不过与他对弈三关,便佛心蒙尘,被师父罚去南方见那位临渊先生,你若执迷不悟,想来也脱不了这一遭!”
神秀沉声道。
“弟子鲁钝,不及慧空师兄百年如一日研习佛经,但知当解当问!”
慧苦执着道。
“哎,愚痴愚痴!何其愚也!一叶障目,非只遮了我的眼,也遮了你的眼,遮了世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