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幕熙回了昌德宫,却越想越好笑,摇头道:“这个小嫔妃,什么脾气?”
他自然没真责怪沈知瑶,不然也不会罚得那么轻,这都不是放水,而是放“海”了。
“锦婉仪娘娘也是个直性子,特别得很呢!”临恩附和道。
“现在看是很有个性,但也要看她能不能稳得住,别再随波逐流了。”薄幕熙淡然道。
“皇上说得极是。”临恩应道。
他心里知道,皇上是想起了,还在四王府时的一个王妃了。
那个王妃刚入府时,也是凌厉得不行,但过不了多久,却又跟赵贵妃搅和在一起。
自从投了赵贵妃,此人就越发圆滑了,也替赵贵妃做了不少事,却终因背锅被发放到了承恩寺中,终身剃度修行。
不过临恩却十分看好沈知瑶,这个嫔妃确是个有智谋的,绝非旁人能比的。
“临恩,慎刑司那边可有新进展了?”薄幕熙不满地问。
不过是审问一个太监,慎刑司却硬是拖了这么久没给出答案。
“回皇上,奴才一直跟着这事儿呢。常咛那丫头没参与此事,但确实曾被赵贵妃娘娘杖责过,也确实跟直州抱怨过几次。”临恩小心应答道。
“嗯,那个投湖的太监呢?”薄幕熙又问。
“奴才又亲自查过了,也跟直州说的,全都能对得上。”
临恩瞧皇帝面露不悦之色,忙又道:“奴才已经亲自盯着慎刑司,给直州上了好几轮酷刑了,那奴才还是不肯松口!不过奴才已经查过了,鹤顶红是直州从宫外夹带进来的,与太医署无关。”
这也是薄幕熙最关心的事,若太医署有人也参与了此事,则是必须揪出来严惩的,否则后宫就真该出大事了!
“哼,朕最恨这种没眼色的硬骨头了!”薄幕熙皱眉道。
“可有发现,能指向赵贵妃的证据?”薄幕熙又问。
“回皇上的话,目前还没有。不过,估摸着,这得是赵贵妃娘娘的手笔了。只是,她已将直州拿捏得够死了,那个奴才死不肯招罢了。”临恩低头道。
“既然不肯招,那便不用再上刑了。”薄幕熙冷声道。
临恩应了一声,心中倍感意外。
薄幕熙又冷哼一声,心道:“母后这次,约莫是要被她那个蠢侄女给蠢哭了吧!”
其实,薄幕熙也并非容不下一个赵贵妃,只是此女既愚蠢又狠毒,还极没眼色,这叫他如何忍得?
薄幕熙先是想起了沈知瑶中毒时,曾因自己权衡之举,将他拒之于翠薇轩门外。
又不禁想起,因为赵太后的操作,他执意召回沈黎,致使召国吃了败仗,蒙了羞。
薄幕熙是个完美主义者,真是越想越气!
“既然骨头够硬,就直接杖毙了吧!连同常咛一起。”薄幕熙冷酷一笑,咬牙道。
临恩闻言一愣,皇帝一直自诩仁厚,这次可是真下狠心了!
“皇上,常咛没有参与,甚至毫不知情,也得杖毙吗?”临恩大着胆子问。
薄幕熙横了他一眼,冷声道:“做工具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临恩忙点头应是,不敢再多说了。
“还有,直州谋害皇家妃嫔,他的家人,全部当街腰斩。至于常咛,朕念她罪轻,将她的家人全部流放宁古塔,为披甲人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