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将军是个狠角色,为了爬上床,用军妓之身侍人也无所谓,回头说要当王妃,也是信口就说来,如此能屈能伸,确也是个人物。
难怪打了这么多的胜仗。
柳贞吉本让人去教坊挑了个以身侍人的男侍送到西北,但此事周容浚找了俞飞舟去办,俞护关眉一挑,回头没去教坊,去勾栏院找了个男倌,亲自带人,去了趟西北。
柳贞吉这夜晚上夫妻都躺上床后,得知不是男侍而是男倌后,不由多看了周容浚两眼。
周容浚见状,伸手摸她的头发,问她,“还要如何?”
柳贞吉摇摇头,轻声问他,“她是不是也觉得她有功绩在身,有持无恐?”
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嗯?”周容浚想了一下,点头,“应该是。”
接着他又问,“还想如何?”
见他连问了两次,柳贞吉翻身看他,“怎么了?”
“有什么想法现在就说,”周容浚单手搂着她的手,一手把她颊边的耳边头发拔到耳后,“晚点等飞舟到了西北,就晚了。”
“什么意思?”柳贞吉皱眉。
“飞舟打算陪她玩玩她用过的手段,”周容浚淡淡地道,“既然不为我用,还背后要胁我,我要是让她好好活着,哪怕只一天呢?你说我以后有脸治下吗?”
“啊……”
见她失声,周容浚笑了,按下她的头,靠在他的怀里。
外面血雨腥风,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当然需要不择手段才能存活下去,而她,万万不需要如此。
一个是云,一个是泥,女将军再如何觉得她功绩斐然,与他的王妃也无可比性,就是连来与她提鞋,他都嫌脏了他王府的地。
**
京中的柳贞吉怕是永都不懂她丈夫在外的残酷。
俞飞舟到达西北后,先把七皇子叫了出来。
摆在七皇子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跟着他四皇兄,要么跟着司绯绯——司绯绯躲过他们的眼线与京中暗中勾结,其中只有七皇子替其掩饰的功劳。
哪怕七皇子犯这个错误是因司绯绯欺骗他在先,但于他们王爷而言,七皇子现在也是叛徒。
有的叛徒只待慢慢行刑,而有的叛徒还有挽救之法。
而摆在七皇子周行言面前的,就只有一条挽救之路——由他行第一道刑。
当然,他也可以不接受,但周容浚的原话是言王这辈子还想活命,要么杀了他,要么一辈子躲着他走,最好一次都不要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周行言听了半晌哑口无言,他不是可惜司绯绯的命,毕竟与她再多的情义,也断在了她对他的欺骗上,是行刑的方式让他觉得有点受不了。
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
司绯绯哪怕是应言王的约,是做了准备出来的,但还是被俞飞舟的人拿下了,最后,由一直待她如亲姐的言王看着,让勾栏院那吃了猛药的小倌在她身上伏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睡了个饱觉的俞飞舟醒来,给七皇子行了礼之后,泼了司将军盆辣椒水,蹲下地笑着问她,“司将军,您觉得比起您来,我是不是还要差您点狠劲?”
比狠,俞飞舟觉得王爷是不屑亲手跟她比的,他跟司将军比比就够了。
“您也不是没见过我审过人,”俞飞舟示意手下把男倌拖下,起身看着那地上蜷缩成一团的赤*裸女人,冷冷地道,“既然敢得罪,那就好生受着,这才是第一道。”
俞飞舟扬手,“来人,送司将军回去。”
“还要送回去?”周行言惊了,他已做好了折磨够她,送她上路的准备。
“当然要回去了,七王爷不是认为,这小小的惩罚,就此算作她威胁王爷还要杀了王妃的事了结了?”俞飞舟比他更讶异。
“这……”周行言苦笑了一声,“可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她是虎?”俞飞舟爽朗地哈哈大笑出来,“好吧,七王爷说是就是,不过,顶多以前算吧?司将军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抛到军营里,也只有那种一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老光棍肯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