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锦轻笑了一声,随即双臂环绕住他的脖颈,将小脸凑到他的耳旁,轻轻的吐气如兰,“我知道,虽然你不肯告诉我,但你肯定还在承受着更多的艰辛,而身为你的妻子,我想为你分担一些。”
而她说完之后,容世旸抱着她的手禁不住便又是一紧。
原本,他并不想将那些繁琐的事情告诉程流锦,为的就是想让她每天都自由自在的生活,但他实际上却是忽略了一点。
程流锦,她从来都不是只会依靠人饲养,才能生活下去的金丝雀,她是心怀蓝空,期盼着翱翔的美丽苍鹰。
是自己看轻她了。
于是,容世旸便抬头,轻轻的揉揉她的秀发问道,“想知道?”
“嗯!”
程流锦坚定的点点头,看着他玉雕般冷峭的轮廓,笑的有些没心没肺,容扒皮终于愿意对她讲讲自己的事情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使得她的容扒皮变成这样子的性格?
“那一年我五岁。”
容世旸淡漠的声音响起,就连墨色的眸子也看向了远方,似乎,是沉浸在了悠远的回忆中,程流锦听着,感觉他的声音似乎都飘了起来,“父王正在府中陪我玩耍,突然一禁军就冲了进来将他带走,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
虽然知道,北安王府是突然落魄的,但是,这样子的事实,听着容世旸似乎轻松自然的说出来,程流锦却没由来的觉得一阵心痛。
于是,便只能将他的脖颈搂的更紧,对他轻声说道,“容扒皮,你还有我呢。”
容世旸并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又淡淡的说道,“后来,我便生了一场大病,病得奄奄一息,但那时,众人对北安王府都避之不及。”
“那……”
程流锦再一次心里一疼,心中对于‘世态炎凉’这四个字的理解,真是越来越透彻,而这时,容世旸便又说道,“如果不是之前,南轻尘他爬到树上下不来,我救过他,所以,在我病重时,他偷偷带了正要收南卿墨为徒,所以暂留在南家的药王谷谷主来,大概,我就真的死于那场大病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世人眼中,你的病就再也没有好过,对吧?”
程流锦在他怀里蹭了蹭,终于体会到容世旸这多年来的不易,心中便更加坚定了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好只属于她的容扒皮。
“嗯。”
容世旸应了一声,又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说道,“我隐忍多年,只想查清楚父王当初为何而死。”
“那查到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程流锦其实更加着急,她希望容世旸可以查到,这样子的话,他心中埋藏多年的心结,也可以解开来。
“查到一点。”
容世旸继续抱紧了她,但不知为何,程流锦却觉得,此时的容世旸,周身正被一股寒气所笼罩着,于是,便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可她想不到,容世旸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更加心中一凉。
“当年,父王的罪名是通敌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