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手里的钱,年轻妇人头一回感受到花钱的豪气。对于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的人来说,这是莫大的心理冲击。不管她之前如何看待周青峰,现在这年轻小子简直浑身散发金光。
“你真的要花这么多?”年轻妇人还是有些不确定,想要周青峰给个肯定答复。
周青峰却根本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唇舌,他反而靠近妇人几分,压低声音问道:“嫂子,如果我有一批花生想脱手卖掉,但我不想让人知道是我卖的,你有什么办法么?”
男人靠的太近,气息都凑到妇人耳朵里。她平日听多了风言风语,最是讨厌村里的男人凑前。她又不敢躲,脑袋一低盯着鞋面,声如蚊蚋地说道:“夜里偷偷卖不就好了。”
周青峰又点头又摇头,“我一个人夜里没法偷偷卖啊。我也不知卖给谁。乡里榨油坊的大门朝那个方向,我都不知道。”
妇人的心啊,听着这句就扑通扑通的乱跳,“你要真想卖,找人帮你不就好了。”
周青峰再问:“有可靠的人吗?”
妇人的心这下真是跳到嗓子口,脸蛋唰地变红,心里在想:“这小子这话什么意思?他夜里想找我干什么不成?我该怎么说才好?还是我多想了,他兴许就是问问。”
妇人不答,周青峰也没继续问。他也觉着八字没一撇的事,没必要谈那么细。再说他和这妇人也初识不熟,没可能聊的太深入。
“行吧,我先住你家再说。老姜叔上午给我买了些粮油米面,找个板车就运你家去。至于被褥啥的,唉。。。。。。,我这被褥真是烂得够可以,也先搬过去再说吧。”
周青峰没啥好搬运的,他自己家就有个板车,把些日用品装上就可以运走。最重的是一麻袋五十公斤的粮食。城里户口的商品粮才两毛钱一斤,他这个花了高价,却也没多少钱。
跟年轻妇人聊过后,周青峰就想试试种植花生来完成任务。首先得观察龙粪田里花生从发芽到收获要多久,然后估计一亩地产量。
如果产量足够高,周青峰将会在他那片被山洪冲毁的河滩地里种个几亩花生——他住的地方偏,平时压根没人来。就算有人来,他也会想办法赶走。
至于种花生的劳动力,自然就是二十七个骷髅‘农夫’了。它们将在夜里出来,白天返回——这山沟里天一黑就没人外出,不担心曝光。
只要能有足够产量,周青峰觉着自己肯定能在三个月内完成任务。至于生产出来该怎么销售,他觉着届时肯定有办法的。
自信满满的离开自己那破旧危房,周青峰推着满满一板车的货物去玉兰家。开始一段路,两人还说笑几句,只是等到了前头主村的路口,立马就有几个闲汉站在路边笑。
年轻妇人脸皮薄,当即低着头急匆匆就要跑过,想着赶紧回家。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带个陌生男人住自己家,这必然惹来闲话。可日子总得过啊。
什么闲话嘲笑,这几年都已经习惯。无非再等些年自己年老色衰,自然就没人再议论。村里的闲汉要议论也是议论年轻的闺女媳妇去。
只是快步走出十几米,身后却有一阵叫骂和争吵传来。有人高喊:“臭小子,你干嘛打人呀?说你几句怎么了?论辈分,我是你爷爷。”
年轻少妇一回头,就看到周青峰正揪住个闲汉的脖领,一拳一拳的把人打的满脸是血。周围几人原本还在劝架,可那二十不到的年轻人却下手极狠,打一拳就骂一句。。。。。。
“喜欢背后说人是非,是吧?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