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真真不解,“一个六扇门暗灯有这么大胆子,敢跟公主起冲突?”
周夕月轻轻摇头:“当时他并不知晓我的身份,后来京城又发生了一些事,我也就没理他。无知者无罪,这件事就过去吧。”
翁真真想起前太子死亡的事件,没敢再深入谈论,转而冷声道:“怎么能过去呢?师妹宅心仁厚,可毕竟是金枝玉叶,敢冒犯你,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事就交给师姐,让师姐帮你去教训他!”
她扭头看向安九畹,“师父,您觉得呢?”
虽然嘴上说着帮忙教训,但翁真真不敢轻易定夺,想看看师父的反应。
安九畹本无意介入这些琐碎的纷争,但一想公主毕竟刚刚拜入他的门下,他理应给予一定的关照,便语气平淡地开口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但切记不要引起太大的骚动。三皇……太子带人封城,必然有要紧事,闹得太大不好收场。”
听到新成为太子的三皇子,周夕月心中暗恨。
明知道她是公主,对方竟不予放行,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在师姐和师父面前让她丢尽颜面。
等修行学成,她一定会把这份耻辱讨回来!
翁真真点头笑道:“这三天封城,他们也出不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惩罚他们。这会儿先拿刚才那小丫头开刀。她以前不是小乞丐嘛,那就让她一辈子去当乞丐去。”
“师姐你要亲自动手?”周夕月问道。
翁真真摇头,“城卫军盯着紧,暂时先不出面,这地方干脏活的人多的是,给点钱让他们先去寻寻晦气,也好先探探底。”
……
打铁铺内。
张雀儿的视线落在一柄带有斑驳铜绿的长剑上。
长剑约莫三尺不到,剑身上赫然有一道曲折的裂痕,沿着剑锋蜿蜒而去。裂缝内沾着淡淡的血红色,宛如干涸已久的血迹。
凑近闻,还能嗅到一股极浅的血腥味。
“这把剑怎么卖?”
张雀儿将剑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对铁铺老板问道。
铁铺老板愣了一下,皱了皱眉说道:“丫头,这把剑当初是一个穷酸老书生卖给我换盘缠的,我尝试过修复,但剑心完全开裂,没法……”
“多少钱。”
张雀儿不想听对方废话。
铁铺老板想了想,索性大手一挥,“算了,一把破剑也不值几个钱,送你玩得了。免得一会儿你家里人找上门来,又跟我扯皮。”
在铁铺老板眼里,张雀儿就是一个商旅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趁着父母疏忽,偷溜出来玩耍。
真要卖了钱,对方家长找上门也是麻烦。
这种事情他遇见的多了,索性给这位大小姐顺个人情。
“这么大方啊,那我也大方一下吧。”
张雀儿轻轻一笑,随手将那一锭金子抛给了铁匠,语气轻松地说道,“给我打造一副剑鞘,另外你这把剑看着挺漂亮,我买了,正好送给我妹妹。”
张雀儿拿起挂在墙壁上的一柄工艺精美的雪白长剑,剑身稍短一些,很适合女孩子用。
这败家行为更加坐实了铁铺老板的猜想。
见老板犹豫,张雀儿挑眉,“怎么?不想做生意啊,那我找别人去。”
“做,做。”
铁铺老板连连点头,精挑细选了一块优质的材料,开始按照所挑长剑的尺寸开始制作剑鞘。
男人忍不住好心劝道:“我说这位大小姐,世道凶险,出门在外要懂得保护自己,别轻易露财,外面的人没伱家里人那么善良。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小丫头真要被人套了麻袋,要后悔一辈子的。”
“谢谢大叔提醒,你是好人。”
张雀儿坐在长凳上,轻轻甩动着纤细的小腿,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
在看到马车里的周夕月后,二两确实被吓到了,当初对方和主子发生冲突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她知道这个女人背景非同小可,本想着快点回客栈告诉姜守中一声。然而,在半途中她突然忆起张雀儿仍在铁匠铺那边,于是立即调转步伐,心急火燎的赶去找寻张雀儿。
结果在穿过道路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急切,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小男孩,二两怀中刚刚购买的物品洒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