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的手在腰部挥了挥,不动声色道:“殿下可千万别这么说,到时候被他发现你跟我混在一起,指不定怎么想的呢?”他只是看了一眼朱常洛口中之人,然后就继续张望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
没见到赵逸跟张继姚,叶诚心里疑惑更甚。。。
他的心不在焉落在朱常洛眼里,这位太子殿下也跟着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才关切道:“你似有心事?”
既是自己人,叶诚也没瞒着,将赵逸跟张继姚的事同对方说了。朱常洛听完,轻笑道:“倒不用太担心,或者是你父亲有事交代他们。何况他们总不会害你。”手中纸扇轻摇,配上他隐现的帝王风度倒还真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如果仅仅是张继姚跟赵逸不见了,那倒还好。但花采岁也跟着不知所踪让叶诚更担心另一种情况——他们背着自己调查,因打草惊蛇被人灭口。。。
就在叶诚思考的时候,嘈杂纷乱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叶诚抬头望去,发现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朱常洛生怕叶诚不认识,便开口介绍道:“他就是花家现任家主,花又年。他这几年跟齐楚浙三党可没少联系。我估摸着他早就盘算好要把花家卖个好价钱了。”
花又年这时也瞧见了朱常洛,赶紧起身道:“哟!太子殿下,快快快,请上座!”说完便吩咐下人赶紧再搬把椅子。
见众人各不相同的眼神齐齐朝自己身边投来,叶诚下意识退后几步混入人群。。。
从刚刚朱常洛的话中可以听得出来他是不怎么待见这位家主的。可叶诚知道,花又年这个老狐狸只是在逢迎而已,他可不敢低估这位现任家主——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对方跟采秋娘亲的病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太子目前是叶诚手里最重要的一张牌,不到关键时刻是千万不能暴露的。所以出于保险起见,叶诚还是选择了和光同尘。
朱常洛知世故,但身份容不得他不世故。既然对方都这么开口了,自己不去就不合适了。他刚想回头朝叶诚致歉,却发现对方已经跟自己划清界限了。
二人都是聪明人。四目相对间,朱常洛就猜到叶诚的心思了。他收起折扇,朝花又年抱拳后朗声笑道:“既如此,我便不客气了。”说着就昂首挺胸地走到刚放好的位置旁坐下。
安顿完朱常洛,花又年才道:“请诸位青年才俊汇于一堂,实在是有事相求。前几日我才收到一封信,信中让我不许嫁采秋,不然就要七弟的夫人在半月之内殒命!”
这样的威胁要是出现在普通的商贾之家也就罢了。可这是花家啊!对方不仅知道是花家还敢放这种狠话,那究竟是什么背景就值得掂量掂量了。。。
叶诚猜到了这信应该大有来头。可毕竟枪打出头鸟,他本意就是藏拙,自然不好第一个开口。就在众人默然之时,先前那位书生模样的少年沉着问道;“敢问家主,信上可有落款?”
叶诚微微颔首,这个问题确实一针见血——只要知道落款是谁,顺藤摸瓜总能查出点消息。
花又年的脸像是突然之间苍老了几岁。他有气无力道:“那封信的落款是,阿休勒!”
什么!叶诚听见是阿休勒,心里砰砰直跳——又是阿修罗?这事怎么会跟阿修罗扯上关系?连锦衣卫首领都说神秘的人物怎么会被我连撞两次?这绝对不是巧合!叶诚隐隐觉得有一个人,织起了一张网正等着自己。如果自己再查下去,恐怕。。。
先前那位书生显然见识不凡——在绝大多数人还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这个阿休勒是何许人也的时候他已经开口道:“家主何时收到的信件?”
花又年本已慌得六神无主,但对方的冷静自信像是感染到他一样,缓缓道:“大概是几天前的事,那日我刚从七弟那儿回来,就发现我桌上摆了封信件。我当时以为是谁写的,便不疑有他地拆开看了。。。”
“不对劲,他说的话没头没尾的。这事儿办的太糙了,绝不可能是阿修罗的手法。”叶诚在心里给这位家主打上了不老实的标签后,转而思考阿修罗是如何将这封信交到花又年的手上。。。
学花采岁买通府内下人?还是易容?不论如何,至少有了个调查的方向——先从花家的下人开始入手!
叶诚捂着肚子跟护院问了声茅房怎么走之后悄然离场。。。
朱常洛看着叶诚离去,就猜到他是有什么眉目了。对比院内抓耳挠腮的众人,他心里竟冒出一种痛快?!他在心里想道:善执啊,你要是能把这局解了。届时再由我出面保媒,一定能助你抱得美人归!
叶诚觉得自己身份低微,就算找人问话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他直奔花采秋闺房。。。
花采秋看着只身前来的叶诚,没来由地神色一喜,偏身让开一条路后板着脸故作姿态道:“你怎么来了?”
叶诚就这么站在门口,也不进去。他摇摇头单刀直入道:“说来话长,你知道你伯父收到的那封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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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什么信?”花采秋的反问让叶诚更加确定了一件事——花又年是想让花采秋嫁出去的!
叶诚不打算让她知道这些事,而是恳求道:“你可以帮我做件事吗?”
花采秋从未见过叶诚这个样子,她下意识地就点头。。。
见到叶诚如释重负的样子她才暗恼自己答应的太快了。她淡淡开口道:“你说。”
叶诚耳提面命道:“你照我说的问,问你花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问他们在家主收到信的那天,有没有见到谁出入家主寝室。”
花采秋记下之后乖巧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叶诚笑着朝他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