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沫摔死了。”她很佩服自己的冷静。
“便宜他。”柳夏也听到堂屋里的欢声笑语,“兄弟们前些日子吃坏了肚子,我答应带他们好好过个开心年,今晚起到年初二,和他们一起住勤力所,帮我跟大当家说一声。”
这人还被蒙在鼓里,真是幸福的二当家。
“柳少侠,给你拜个早年。”这个年好似跟从前不一样,有家的感觉。
“也给你拜早年……”说不出祝福词来,就这样吧。
兰生转身要进堂屋,手碰到门却慢慢收握成拳,“无果,你跟有花说,我去看看我娘,让她只管开席,我一会儿就回来。”
无果没跟。
兰生却也没去主院,而到了巫庙。她娘上回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她有事没事都别来,但她心里的困惑不曾解开,又想她娘今天肯定很忙,她偷来悄走管不着。
铜鼎无香无烟,雪似灰,惟独风吹不起才能识破。她走进庙中,掩起门,也不点蜡烛,只用手中的琉璃盏照明。一切静物显得幽冷,风扣门环,发出持续扣磕,令东海大巫像看起来不似上回亲切。
她并不怕死物,双腿盘坐,灯盏放在身旁,定定看着巫像手中那本书。然而,直到眼睛瞪酸,书也没有从木头变成纸,更别说翻动了。她还不甘心,爬上香案凑近去看,且伸手要敲。
门开了,邬梅走进来,看到香案上的女儿,立刻挑起了眉,“哪来的猴子?”
兰生嘻嘻笑,灵活跳下来,“不是猴子,是你女儿。”
“谁跟你嬉皮笑脸?说了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邬梅也不关门,裹紧身上狐袍,似乎让女儿赶紧走的意思。
兰生却道,“娘,我帮你点蜡烛。”又问,“你不陪爹么?”
“你爹吃过饭就去宫里了。”邬梅看着兰生点亮每根蜡烛,“你来做什么?”
“来给祖奶奶汇报,下咒害我那人,还有咒师,都死了。我虽无能,不看东海看血缘,当作祖宗祠堂上个香,我想祖奶奶不会生气的。”拿点蜡烛的火点香,动作麻利得很。
“我看你上香是做给我瞧的,爬香案才是正经。”这孩子到二十岁才要调皮起来么?
“娘不问我?”上完香,准备走。
邬梅都想翻白眼了,“问什么?”
“我报复得是不是狠了点?”死人了。
邬梅一顿,“……用人命当祭,单凭这点就该死,又不会是你杀的。”
“不是。”兰生心一跳,老规矩,死不承认。“咒师自尽。起色心的那人最歹毒,想不到官兵上门搜捕,心虚还是怎么,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摔死了。”
“不是你亲自动手,对方得到了报应,那就行了。”邬梅又催,“回去吧,我要静修。”
兰生走出去,回头才想再看一眼,门就当着面关紧了。这个娘,她本来觉得处得有点心得,属于开明个性的老妈,对孩子放羊吃草,追求自己人生那种。结果独立是够了,却不给机会交心。
回北院,才感觉是自己的地方,虽然进屋看到一堆不属于这里的人。今天她受到的刺激挺大的,表面看起来没事,自己也觉得没事,却难保心里有阴影。听她们吵吵闹闹,就什么都不会想了。
玉蕊柔柔喊声大姐。
啪!啪!兰生和金薇,一人一手,让一直往玉蕊身上蹭的流光老实点。
皮球以为姐姐们不会注意自己,正想偷喝一口小酒,杯子却被玉蕊抽走了。但他一点不生气,嘿嘿傻乐。
大姐回家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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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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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创意大赛,丁小进了前十五,感谢亲们的热心支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