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将军府。宁安长公主朝着院子外走去,却被院门口的士兵拦住了去路。“放肆!”宁安长公主见到有人敢拦住自己,忍不住皱起眉头斥责道,“谁给你的胆子敢拦本宫!滚开!”然而门口的士兵却不为所动,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半分想要让开的意思:“这是将军的命令。”宁安长公主神情愠怒不已:“就算是吴爻也没有资格阻拦本宫!”皇兄只要求她禁足府中,不可外出,不代表她在将军府内也要受人约束。她晕倒后这几日都不见儿子前来探望,甚至连女儿都不曾出现在跟前,她心中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当她问起这件事,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只是告诉她两个孩子已经被将军送出去躲风头了。宁安长公主恼怒于吴爻将孩子送走却不与自己商量,可现在她连自己院子都不出去,身边的亲信丫鬟婆子都不见踪影,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她上前一步抽出那士兵的佩剑,朝着士兵砍过去,那士兵连忙躲闪,开口道:“长公主,莫要让我们难做。”宁安长公主又如何肯听他的话,直接提剑朝着外面走过去,可才走了几步,就已经被士兵团团包围住。她恼怒不已,生来尊贵的自己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可不信这些士兵真的敢伤害自己。她一步一步上前,那些士兵都面面相觑,一时也不敢对她动手。“殿下!”突然从旁边冲出一个丫鬟,高声喊着朝着宁安长公主的方向跑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哽咽,“殿下,县主她已经被害了!现在尸骨未寒,求长公主殿下给县主报仇!”宁安长公主认出来那是吴卿芸院子里的大丫鬟,听到她口中的话,只觉得心血翻涌,脑子犹如被惊雷炸响般闹哄哄一片。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但她清楚自己现在不能倒下,咬着牙看向那丫鬟:“你说什么?”周围的士兵上前去抓住那想要继续冲过来的丫鬟。丫鬟挣扎着大声喊道:“殿下,县主是被宋溪风杀死的,他是将军的私生子……”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一把长剑刺穿了身体。宁安长公主眼睁睁地看着那丫鬟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她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吴爻,充满血丝的眸子里满是愤恨。“吴爻,你该死!”宁安长公主双手提剑朝着吴爻砍了过去。只是她手中的剑还没碰到吴爻,就已经被一把染着鲜血的长剑给弹开掉落在地上,而她也被震得跌落在地上。吴爻的语气淡漠:“宁安,别闹了。”宁安长公主看着吴爻的眼神里犹如淬了毒药般,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那是我们的女儿!你怎么如此冷血!”宁安长公主朝着吴爻高声质问道,“在你的眼里,她还比不上你的私生子?”她实在不敢相信,她千娇万宠的女儿竟然会落得那样的境地。而女儿的父亲,竟然对她的逝去如此的冷血无情。吴爻没有回答宁安长公主的话,而是对两个婆子道:“把长公主带院子里去,看好她。”婆子上前正欲扶起长公主,却见她捡起长剑横在自己脖颈上:“我要去见芸儿。”两个婆子为难地看向吴爻。“可以。”吴爻语气应下,带着她前往灵堂。灵堂里中间放置着一具棺材,两个丫鬟在烧纸,还有两个和尚坐在一旁诵经。冷清得令宁安心酸不已。她上前看着静静躺在棺木里的女儿,心里一阵阵绞痛,泪水连连落下。吴爻抬了抬手示意丫鬟与和尚们退下,整个灵堂里只剩下他与宁安长公主。“不告诉你只是担忧你太过伤心。”吴爻站在她的身后开口道。宁安长公主回头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男人,她是真的后悔了。或许从南诏回来之后的吴爻再也没有了与她曾经的情谊,可她偏偏还是惦念着从前非要与他再续前缘,落到今日的地步,是她活该。霍敏之说得对,她迟早会为了当初的选择付出代价的。“那个野种呢?”宁安长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杀了芸儿,我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吴爻顿了顿:“已经派人去找了。”“找?”长公主讥讽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维护那个野种。”吴爻道:“如果找到他,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长公主如今对于他的话半分都不信,她恨自己太蠢,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你真的以为能关得住我吗?”宁安的语气冷静下来,“我是大昭唯一的长公主,只是禁足半年而已,或许皇兄心软不到半年我又可以重新出府,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皇兄面前揭发你这个通敌叛国的奸贼!你不得好死!”吴爻察觉到宁安长公主望向他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半分爱意,心口微微一窒。他沉默了半响:“你以为皇帝不知道吗?”宁安长公主愣住:“你什么意思?”事到如今,吴爻自然没有必要再瞒着她:“其实……瑞儿的腿就是你的好皇兄派人弄断的。”“不可能!”长公主当即扬声否认道,她摇头,“你在骗我。”这太荒唐了,她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吴爻跟她解释道:“当年我被俘虏后,被南诏的一个将军当做战功奴隶带了回去,让我与一个蛊女生下了宋溪风。为了更好的控制我,还给我下了一种奇怪的毒,令我不得不听命于他们南诏,否则没有解药的我只能中毒暴毙而亡。”“让我回大昭也是他们想让我做内应,想要一点点侵蚀吞并大昭。不过我一回来就将此事告知了皇帝,皇帝想让我当双面细作,故意臣服南诏以获取消息。”“但是皇帝他还是会忌惮我,担忧我真的倒向了南诏,所以他才会同意我们之间的婚事,可是他不希望将军府出一个继承人,所以才派人对瑞儿下了手,还将此事嫁祸给了霍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