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这孙子就好像是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了一样,抓着我的那团不放不说,还使劲地捏。
当他捏到那颗葡萄的时候,我彻底忍不住了,照着他的脸一拳打了过去,这一下他身子一歪,撞到了玻璃上,也就在这一瞬间,方向盘失控,猛地朝旁边的山上撞了过去。
我整个人都被震得摔到了座位下面,等我从座位下面爬出来的时候,车头已经卡进了山体里,那混蛋被撞得不轻,额头都流血了。
我抬脚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脚,慌忙推开车门跳下车去看田婷。
我还没跑到货仓的时候,就被吓得愣住了。
田婷被摔下了车,横躺在好几米远的地上,几箱子货物横七竖八地堆在地上,她的身子微微地颤动了几下,我看见她额头上的血流到了肩膀上。
“姐,姐你怎么样?”我跑过去,将她抱起来,用袖子给她擦拭着头上的鲜血,无奈的是鲜血越擦越多,根本就擦不完。
田婷的脸苍白得可怕,她却还在安慰我,没事,死不了,就擦破一点皮,这他妈怎么开的车?
索性的是后面来了一辆面包车,我也顾不上找那混蛋算账了,直接将田婷扶上了面包车,恳求司机开快点,别耽误了治疗。
田婷捂着额头,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开始不想说,她急了,骂了我一句,我才支支吾吾地说了那混蛋司机调戏我的事。
田婷起身就要开车门下车,我慌忙拉住了她,司机也吓得不行,停下车反手来拉她。
“王八蛋,我他妈去找他算账!我阉了他哥孙子。”田婷怒骂道,脸上的愤怒是很真切的,而且,很多原因是因为我被调戏,而不是她被误伤。
我紧紧地拉着她,让司机开车,马上去医院。
她紧张地看着我,问我有事没。
我忍不住笑了,在车上他还能把我怎么了?不就是摸了几下而已,也怪我,小题大做。
前面的司机立刻就回头补了一句,“别大意,小姑娘啊,出门在外小心点,无良司机太多了,别说在车上就不能把你怎么了,之前有个司机就是在车上,把小姑娘给XX了呢!”
田婷骂了一句,乌鸦嘴,我妹不会出事的,开你的车就行。
十几分钟后,我和田婷到医院处理了伤口,额头被缝了两针,肩膀也脱臼了,出了医院就只能吊着膀子了。
田婷看我俩一身血,便带着我去市里的一条步行街,买了衣服换上,将染血的衣服扔街边垃圾桶了。
我觉得可惜,说回去洗洗还能穿,田婷拦住我,说是染了血的衣服晦气,不能要。
头上贴了脚步,胳膊被吊着,还能这么从容不迫地逛街,也只有田婷了,我有些心疼她的大大咧咧。
给谢子夏打了电话,我俩坐在街心花园等他过来,田婷叼着烟,拍着我的肩膀苦笑道,“我他妈的真应该用一首歌来形容此刻的处境和心情,李宗盛写的《漂洋过海》来看你。”
这首歌1991年发表,我在电视上听过,唱歌的是一个漂亮的女生,歌词写得挺好。
我问田婷她觉得哪一句最符合她的心情。
我以为她会说那一句,“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因为田婷说话跟心思总是对不上号,她可能也想过,换个温柔的方式来跟谢子夏说话。
没想到,田婷大笑着说了另外一句。
“为你,我用了半年积蓄,漂洋过海来看你。”
我跟着大笑起来,她很幽默的把重心说成了钱,其实她并不差这些钱,她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感情说得很酸楚,她不是一个会诉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