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帝三年正月初一一早,温悫夫人便交出了宫权,至此,俪贵妃在宫中的权柄达到了顶峰,除了凤印与后位,可以说俪贵妃是后宫的第一人了。
各宫的主子就没有一个是蠢得,都约束宫人尽量不要招惹甘泉宫的人。
毕竟,没看温悫夫人即便自觉的交了宫权,也没有讨得了一丝好处不是,各宫宫人多少都有些相熟的宫人,俪贵妃吩咐降温悫夫人的份例一事,即便做的隐晦了些,可也不是没有半丝风声没有透出来。
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有几分察觉,无奈清宁宫没有说什么,陛下更是问都没问,清宁宫只好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
俪贵妃如此嚣张,连陛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别人还敢说什么,如今的俪贵妃不只嚣张跋扈,更是睚眦必报,没看毓秀宫的湘修仪都抱了病吗?
连宫门都不出半步,只为躲避俪贵妃的嚣张气焰,不过既然说了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湘修仪的处境此刻比清宁宫里还要惨一些,不只份例被降到了最低,更是整日里暗搓搓的磋磨着。
湘修仪一向善于隐忍,即便如今处境堪忧,依旧是一副安稳平和的模样。
毓秀宫里,晴雨小心的看着主子的脸色,有些担忧的说道:“主子,甘泉宫如今势大,竟然如此磋磨主子,我们要不要?”
“不必,甘泉宫如今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多久了,一点委屈而已,本宫受的住。”
“更何况,俪贵妃从未看的起本宫,如今她的心腹大患可不是我们,我们只需要韬光养晦即可。”湘修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勾唇一笑说道。
“对了,上次让你去查的事情如何?”随后想起妍婕妤的话,问道。
“主子,奴婢已经查清了,妍婕妤说的消息是真的,只是她是如何知道的?”晴雨有些不解的问道,妍婕妤家世低微,除了落水一事,栽了跟头,此后更是顺风顺水的往上爬,难不成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她如何得知不重要,以后慢慢查,不过本宫总觉得这个人有些邪门,没有把握还是不要招惹她,既然消息属实,就安排下去吧,俪贵妃想要当一只黄雀,也得看看本宫答不答应。”
湘修仪确实觉得妍婕妤这个人很是邪门,不过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俪贵妃如今这般嚣张,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
晴雨点点头,说道:“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东风如何吹,就看主子了。”
“这点东风根本扳不倒她,不过是助长她的气焰,若想让其自取灭亡,必得让其疯狂,本宫就看着,她跌落的那一天。”即便俪贵妃今时不同往日又如何?她的家室,既是她的屏障,也是她的阻碍,她的敌人从来都不是这后宫里的女人。
毓秀宫也如同翠微宫,清宁宫一样沉寂下去,剩下的关雎宫妍婕妤最是个会看眼色的,陛下如今一颗心都扑在甘泉宫里,她何必自讨没趣呢。
而玉华宫的顾妃,看着正在收拾细软的宫人,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总算是可以一个人住了,她虽然爱说话,可也不是什么话都能和这位静贵嫔说的,如今她就要搬走了,顾妃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轻快了不少。
正月初六,静贵嫔迁居麟趾宫的日子,麟趾宫经过几日修缮,已经可以住人了,毕竟陛下登基后,各宫都有修缮,初六迁宫不过是图个好兆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可修缮的,不过虽然添置一些摆件罢了。
眼看着收拾东西差不多了,静贵嫔扶着镂月的手去给顾妃辞别,好歹也在一起住了一年了,礼数上不能差,更何况,即便她成了贵嫔,依旧矮了顾妃一头,为了以后的友好往来,还是要维持面子情的。
顾妃神色恹恹的靠在贵妃榻上,看着进来的女子,依旧是鹅黄色的宫装,不同的是,发髻上也戴了流苏簪子,虽然没有,妃,贵妃的那般华丽,不过好歹也是一宫主位了,是低位嫔妃比不了的。
静贵嫔福了福身子,笑着说道:“妾给顾妃姐姐请安,姐姐金安。”
“妹妹不必多礼,快过来坐,你今日就要迁宫了,一起住了这么久,本宫还是真是舍不得呢。”顾妃延神里透露出不舍,似乎格外惋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