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夕阳里面包车一路颠到村口。
来到李大爷经营的小卖铺里,天色已经蒙蒙黑了。
快到冬天,天都黑的早,村子很安静,夜空都是星星。
李大爷老伴去的早,有儿子女儿,但都不常回来,儿子大学毕业在外面打工,女儿师范毕业在县城里当英语老师。
晚饭有三个菜,土豆丝,烧茄子,还有一盘是从小卖铺里拿出来的包装的酱牛肉。
当然也有上车前说要烙的油馍,烙了五张,每一张都很大,看着金黄金黄的,散发着香气。
做法很简单,和面的时候放点油放点葱花,然后放在平底锅里炕。
饭桌上吃起来热乎酥软,不就菜也很香。
李大爷还特意拎了两瓶白酒,要和舒望整上几杯。
他记得很清楚,去年年关的时候,舒望第二次“回村”,就从他这儿拎走了一瓶度数不高的白酒。
结果这小子第二天就把汐汐给领跑了。
李大爷虽然年纪大,但思想觉悟却老高了,隐隐约约猜到那晚可能发生了什么。
他和颜君汐奶奶比较熟,也知道他们家条件不好。
平时来小卖铺买米买菜多少都会帮着一些,赊账也不会说什么。
所以他也算是看着颜君汐长大的,有种自家白菜被“拱”了的感觉。
但不论如何,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也有人对她好,护着她,那也够了。
反倒是舒望,一见到白酒,后脊椎骨都开始打颤。
急忙拒绝说着自己目前喝不了一点,等到以后有机会。。。。。。
李大爷皱了皱眉,心想这小子怎么回事,难不成上次是装的?那自己的猜测岂不是不成立了?
这可是白酒,颜君汐明令禁止的,报备也不行,就算是她在身边,也只能喝一点。
终于等到吃饭的时候,一老一少坐在小卖铺门前的屋檐下,旁边只挂着一个暖黄色的灯泡亮着灯。
舒望觉得这油馍是真香,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都是熟人了,吃到第三张的时候,这才想起来问:
“李叔,电话里你说的那件很重要,必须要汐汐或者我亲自来的,什么事啊?”
李大爷闻言,喝了口小酒,擦擦嘴,长舒一口气,缓缓开口:“咱村子,还有汐汐家的老房子,可能要拆了。”
听到这里,舒望愣了一下,拧着眉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问道:
“拆迁?”
“也不能全这么说吧,反正是差不多的哩。。。。。。”李大爷否定的犹犹豫豫,低头思考着,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说。
“反正就是要修铁路,村子正好在铁路线上,由于咱们村人口少,上方觉得思想工作做起来容易,当即就下了决定。”
李大爷语气平静,听不出来任何情绪,眼神里有着每一个老人都有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