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寒的顽强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此刻的他虽然衣衫凌乱,那些破口之下,也不乏血淋淋的伤口,但实际上相较于他紫霄境的肉身修为来说这些看上去触目惊心的皮外伤其实根本无伤大雅。
他的身形还在暴退之中,但古道左的刀已经落在了他的头顶,徐寒在那时以长剑杵地身子一斜,堪堪避开了那呼啸而来的刀芒。
古道左的刀芒落空,但那由石板铺成的地面却在这一刀之下被猛然破开,化为粉粒。
一击不中的古道左并不气馁,他暴喝一声,手中长刀一转,刀锋便在那时横起,以横扫之势去向徐寒的腰身。
那时的徐寒身子依然未有消去方才与古道左对拼之后的余力,眼看着刀锋及身,他一咬牙,那裹着白布的右臂猛地挥出,竟然就要已血肉之躯去抵挡这呼啸而来的刀刃。
到了这时,古道左倒是看了个真切,这位徐府主走到如今这地步,可谓山穷水尽,已无他路。之前心底那些许的担忧也尽数散去,他收了些许力道,毕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若卸掉了徐寒的右臂,难免摊上罪责,但这刀锋上的力道依然足以让徐寒落败。
铮!
只是当刀锋碰撞到徐寒的右臂时,响起却是一道金石之鸣。就好像他的刀所砍到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道坚固的甲胄一般。而古道周握刀的手臂也在那时被刀身传来的反震之力震得有些发麻。
就在他愣神的刹那,徐寒的脸色一变,他稳住了身形,剑锋一荡,再次指向古道周的面门。淡黄色的剑意奔涌而出,化为一条蛟龙缠绕于他的剑锋之上。
古道左虽然震惊于到了这个地步的徐寒竟然还有反抗的心思,但这剑意固然凌冽却远不到能杀到他的地步,只见他提着刀的手猛地一挥,那长刀便狠狠的撞在了徐寒剑锋上。
噗!
一口鲜血自徐寒口中喷出,他的身子又一次栽倒在地。
到了天狩境,修士无论是真元浑厚程度,还是身子的灵敏程度相比于之前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也是为什么越到后四境,越想要越境而战的难度便越大的缘故。
看着周身气息萎靡的徐寒,古道左脸上的笑意更甚。
他很是得意的朝着徐寒拱了拱手,言道:“徐府主承让了。”
一旁的秦可卿与方子鱼见状赶忙上前扶起地上的徐寒,看向那古道左的眉宇间更是充斥着愤恨之色。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徐寒也在那时落寞的摇了摇头。
随即看向周遭那些百姓,言道:“徐某人,愧对大家了。”
那些百姓见徐寒已经拼到了这般地步了,那还会去怪罪徐寒,纷纷在那时沉默了下来,脸上却难掩失落之色。
“那就请张大人进府拿人吧。”徐寒说完这话,便看向张洞宁,轻声言道。
徐寒的坦然倒是大大的出乎了张洞宁的预料,他微微一愣,但还是朝着徐寒拱了拱手,“谢过徐府主了。”随即便朝着身后那些甲士们使了使眼色,那群甲士顿时会意,从天策府的大门中鱼贯而入。
。。。。。。
“唉!我说红笺,这十余车的粮草不运走吗?”站在长安城外的一处山丘旁的楚仇离看着一旁几架装得满满当当粮草的马车,疑惑的问道。
叶红笺可没有理他的心思,身着红衣的少女走到那马车旁,指挥着她带出来的数十名天策府军将其中四五驾马车上捆着粮草的绳索一一解下。
“唉?我说红笺我不就想要那些银子当酒钱,你不让,这些粮草你留着是不是要中饱私囊?我说你也真是的,这粮草哪有银子来得方便?”楚仇离显然是误会了叶红笺的意思,在那时走上前来絮絮叨叨的说道。
可这话方才说完,那些被松开的马车上,便一阵抖动,然后几道人影便纷纷从那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定睛一看,竟然便是那前些日子从醉仙楼被带回来那些美娇娘。
“嗯?”楚仇离一愣,这时才回过神来。
“谢谢恩公。”那十余名女子在那时纷纷朝着叶红笺盈盈一拜,脸上的感激之色溢于言表。
“别谢我。”叶红笺却摆了摆手,“你们自愿留下来的,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你们得做好准备。”
“恩公放心,那殷家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就是拼得这条命不要,我们也要让殷家血债血偿!”那十余名女子纷纷言道,脸上神色决然。
“我就说这万石粮草怎么这么重,原来你们将这些小娘子都藏在这里了!剩下的呢?”楚仇离一拍脑门,走上下来,大声的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