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去给徐妃娘娘请安,现在准备回去了。”陈远陌如实回答。
“天天待在青松院不闷吗?”徐居鸣把玩着手里的扇子,道:“你第一次来金陵,怎么不出去转转?金陵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啊。”
“我这人生地不熟的……”
还不等陈远陌把话说完,徐居鸣立刻搂着他的脖子,自告奋勇的说道:“你不熟,有我啊,我带你出去见见世面怎么样?”
徐居鸣盛情邀请,陈远陌也不推辞,作为徐家小公子,徐居鸣在金陵是很有名气,陈远陌刚好可以借着他好好摸摸金陵的底。
可当陈远陌站在金陵最喧嚣的街道上,抬头看着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二层小楼时,不免有些后悔,那小楼得牌匾上写着四个字“烟柳青阁”,顾名思义,这不就是青。楼妓。院么。
陈远陌不免心里嘀咕,难怪徐居鸣前世死于花柳病,年纪轻轻逛这地方,他记得徐居鸣还没娶亲呢。
徐居鸣见陈远陌呆滞的表情,以为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倒,一想也是,陈家乃世家,家里家教森严,怕是陈远陌连女人的手还没摸过,徐居振嘿嘿一笑,用胳膊肘捣了捣身边的止住不前的人,“别傻愣着站门口当门神了,走,进去带你见识见识。”
陈远陌十分庆幸没带林淼出来,他还以为会去什么茶馆酒家,或者去郊外踏青,谁知这不着调的小舅舅要拉他来青。楼,陈远陌推脱道:“小舅舅,还是别进去了。”
可徐居鸣却把陈远陌的推脱看成欲拒还迎,他一副“我懂你”的样子,拉着陈远陌往里走,“放心,今天带你来这里的事情,肯定不会传到帝都去。”
话说这烟柳青阁是金陵城最大的烟花之地,里面无论是妓子还是小。倌都是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烟柳青阁装潢得格外豪华,整个大厅的主子上都涂着金漆。大厅正前方摆着舞台子,舞姬们在上面轻盈起舞,台下摆着十来桌席位,坐满了宾客,他们身边有美人陪酒,好不快活。
陈远陌拉进大厅后,一个脸涂得跟猴屁股似的半老徐娘笑脸相迎的凑了过来,打趣道:“徐公子,您今儿个怎么来了?不怕被徐太公捉到挨家法吗。”
徐居鸣故意板着脸,做着扭头就走的架势,“红姨既然这么说,那我走了便是。”
那名为红姨的女子正是这烟柳青阁的老鸨,见金。主要走,她连忙挡住去路,堆着笑容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徐公子别当真啊。”接着红姨再接再厉道:“而且徐公子您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今儿个我们唐姑娘挂牌,请请众公子入室,饮茶听琴,吟诗作对,不知您是否有兴趣?”
“唐姑娘?”徐居鸣合起手中的扇子,欣喜的问道:“可是你这里的新花魁,唐碧姑娘?”
“正是呢。”红姨点头道。
陈远陌看得出来,徐居鸣对这个花魁很有好感。
徐居鸣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来,放到红姨的手中,“老规矩,带路吧。”
红姨看了一眼银票上的数目,喜笑颜开的将它们塞进袖子里收好,然后领着他俩穿过大厅,朝后院走去。
烟柳青阁是个四进出的大院子,前院用于饮酒作乐,后方便是小姐小倌们接。客睡觉之地。
徐居鸣边走边对陈远陌介绍道:“你知道么,唐姑娘可不是随便就能见的,得先交入室费,每人五十两,别说我这个做舅舅的不关照你,进了屋内,能不能得到唐姑娘的青睐,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就看你的能耐了。”
于是乎,陈远陌不情不愿的跟随徐居鸣一睹花魁的风采了。由红姨引路,带着他们来到门前,推门而入,陈远陌闻到一股清香,这香味与之前在前厅闻到的脂粉味略有不同。
这里也是一个厅堂,但比之前入门的大厅要小得多,也不如大厅那般富丽堂皇,十分清雅。厅内正坐着十来个人,他们个个穿得光鲜亮丽,一看都是有钱人家的主。
其实陈远陌对那个什么入幕之宾一点兴趣也没有,要是徐居鸣带他去认识一些朋友也成啊,跑来看什么花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