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澍昂着首看她,喉结滚动时声线有些暗哑:“我知道,跟我在一起的五年,我没有给到你最想要的安全感。”
桑迎知道祁嘉澍是真的认真了。
她勾挑的狐狸眼微敛,秾丽漂亮的眼睛下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我总在找妹妹,总将这件事的重要程度放在首位,从而总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因为临时得到了一些关于妹妹的线索,就忽然将你抛下,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迎神色逐渐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跟祁嘉澍以拌嘴的方式相处惯了,冷不丁还不太习惯他这样严肃,还正儿八经地开始跟她忏悔道歉。
于是桑迎眉眼也不免柔软起来,闪躲着视线别开脸:“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对你有多重要……”
“就是因为你知道,所以才显得我更不是个东西。”祁嘉澍懊恼地躬下颈,“我以前就是觉得你太懂我,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所以才越来越把这些当成理所当然。”
祁嘉澍是的确认真反思了:“但我也逐渐忘了,理解不代表能永远接受和忍耐,不止是妹妹需要我,你也会需要,而不是总在关键时刻发现男朋友就像个死人。”
桑迎本就容易心软。
否则也不会在不触碰原则性问题的情况下,反复原谅祁嘉澍无数遍。
看见向来骄傲肆意的他这个样子,桑迎实在不免心房塌陷,敛眸睨他:“要不然,剩下的话你还是站起来再说。”
祁嘉澍不想起来。
……因为膝盖痛得有点懒得活动。
但桑迎却状若转身要走:“你不起来,咱俩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
祁嘉澍这辈子从未想到。
他这一生,在弄丢妹妹找不回来悔死,和弄丢老婆追不回来恨死里,最终选择了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社死。
但倒也幸好。
比起前两种死亡方式,他倒宁愿社死。
于是祁嘉澍就干脆这样跪着了。
他忽然面目凝肃,昂首看着桑迎,语气坚定:“媳妇儿,我错了。”
桑迎原本以为他是来搞笑的。
但猝不及防对上祁嘉澍认了真的表情,她却有些手足无措地愣住。
“祁娇娇,你干什么?”
桑迎美眸轻睨,四方流盼,见周围还有人在拍,她更是硬着头皮,咬牙切齿地警告祁嘉澍:“你快点给我起来。”
“不起,这话我今天必须说完。”
祁嘉澍腰杆挺立,甚至还用膝盖蹭着草坪,又往桑迎的方向靠了两步。
桑迎:“……”
看着他这副显眼包的模样。
桑迎颇为头疼地抬手抵住眉心,闭了闭眼眸,深叹一口气:“那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