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七眸光寒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韩世拓还没有说话,掌珠已问:“这是什么亲戚?”凡是世子,掌珠都不想放过。
“回姑娘,是侯爷的内侄。”
台上三声抽气声。
随即,掌珠叫道:“请他上来!”姐妹三个人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
江七无奈,自己跟随韩世拓上台,半挡在他面前。
韩世拓眼前一亮,三个小美人儿,大红的娇艳,碧青的孤高,戴面纱的如雾中有花,更让人欲罢不能。
他拿起风流的体态,心想好好的潇洒的作个揖。才下一礼,玉珠问出来:“怎么不请我们?”
“没有道理吧?”
“你也侯府,这是你们家侯府的规矩吗?”
韩世拓身子一僵,险些岔气没直起来。
姐妹三个人如三只尖嘴的小鸟,啄个不停。
“是目中无人么?”
“既不认亲戚,你又何必过来?”
“你说你知道我们进京,从来不曾规劝?”
句句没提到南安侯夫人,但字字说的是她。
韩世拓苦笑:“表妹们好张厉口!”
“是你送上门来,我们岂能不问?”掌珠尖牙利齿地道:“你来论亲戚,论的是哪门子亲!我们都不明白,所以请教。是亲戚,怎么能这样的怠慢?有千年仇还是万年恨,那你又不应该来!”
韩世拓狎玩的心减去一半,古怪的盯住掌珠的红唇。他面上的表情,分明在说可不是千年仇万年恨,让你说着了。
姑母一生没得到丈夫的半分宠爱,而古代女人没有工作,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南安侯夫人虽不少衣少饭,但等于没有丈夫,这还不叫千年仇恨吗?
掌珠三姐妹都聪慧,即刻从韩世拓的神情中清楚明了。
掌珠倒吸凉气,伶俐的她,本想为祖母出口气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不是简单的姑嫂不和。看他神情,像祖母挖了舅祖母的心和肝。
玉珠惊骇,忍不住问:“你说,你说!”
宝珠最小,却在此时成了最得体的那个。委婉地道:“那恕我们不能招待亲戚,江大叔,请送世子爷离开。”
韩世拓的表情,分明在把安老太太和南安侯夫人几十年的宣战一览无遗。
南安侯夫人都不认祖母这门亲,姑娘们就不必多谈。
打迭起满怀风流的韩世拓,本想走到表妹们面前,说几个笑话,先混个脸熟,再把跟表妹的丫头记在心中,和小姐有情,丫头是最好的帮手。
不想风流手段还没展开,先把表妹们吓住。
他大脑也空白了,他是作什么来的。但见到表妹们不管有面纱的没面纱的,全默然没有再说的兴致,特别是那红衣表妹的眼神,黑如宝石却又直愣愣的斜去一旁,很是不满。韩世拓悻悻然的站不住了,辞别的礼也忘了行,转身离去。
他上马后,满面怅然,然后才懊恼地想到自己晕了头,一句风流的话也说过。
能记住,就是红衣表妹身边的丫头,那丫头眼睛发亮的盯住自己,只有这个收获。
真是何苦来哉!
韩世拓抱怨的,是他长大渐看不惯的姑母大人。
世拓灰溜溜的走开后,三姐妹陷入沉默。这气氛尴尬的让人窒息时,掌珠很想说上一句打破这僵局,眸子方动,她就看到了另一个人。
阮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