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已经入夏,金家大宅后院的午后,一声声蝉鸣热烈地叫唤着,摆明了就是想叫醒人的午后酣梦。
金鑫就是被那蝉鸣声给叫醒的,她翻了个身,歪头倒在枕头上,秀眉微微一蹙,带着几分被搅扰的不耐。
自从上次金怀远被皇上贬入狱中已经过了一个半月,虽然是龙颜大怒,但好在有金怀宁和官场其他同僚百般设法,总算案子还拖着,不至于到盖棺定论的结果,只是,想要彻底洗脱金怀远的罪名,还他清白,却仍旧还是找不到头绪。
不知道的,只当案子确实难办,没有突破口,而知道内情的却心中亮堂,那是皇上不肯放,任凭他们再怎么坚持,也救不了人。
因为金怀远的事情,金家也是沉浸在一片焦虑之中,就连老太太,也因为忧虑过度,近来身体十分不好。
那个白均绝对不会就这样就收手的,恐怕真正的报复,现在才开始。
金鑫仰躺着,一双柔波动人的柳叶眼若有所思地盯着床顶,眨了眨眼睛。
她坐了起来,冲门外叫了声:“子琴。”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子棋从外面走了过来:“小姐,子琴姐姐不在。”
“不在?到哪去了?”
“小姐怎么睡一觉忘了?不是你让子琴姐姐去给寒月姑娘送东西的吗?”
经子棋这么一提醒,金鑫才想起来:“哦,是了。瞧我,睡一觉,都忘了。”
她下床,白藕般的双脚跻着自制的木质拖鞋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子棋,帮我梳头。”
子棋走到她身后:“小姐,你不再睡会儿吗?”
“外面的蝉那么兴奋,我哪里睡得着?”金鑫将梳子递过耳,“这个时候,祖母应该已经醒了,我过去看看她。”
子棋接过梳子,认真地帮她梳着头发,平日里都是子琴帮金鑫理妆,子棋极少帮过手,突然上手,还真怕自己毛手毛脚地抓了金鑫的头发,嘴里说道:“可是,小姐你早上不是才去看过老太太吗?”
金鑫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祖母这些天身体不太好,我过两天又要出一趟远门,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回来的。趁着这两天就多陪陪祖母。”
子棋笑道:“小姐真孝顺!”
金鑫一笑,道:“祖母自来疼我,我孝顺她,不是应当的吗?”
“也是!”
子棋手脚也还麻利,很快地就给金鑫梳了个优雅的随云髻。
稍微整顿一下,主仆二人便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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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果然刚起,看到金鑫,笑道:“五丫头来了啊。”
“祖母。”
“早上不是刚来请过安吗?怎么这会儿又来了?”老太太让她坐,又说道:“正好,底下人正好又送来了新做的几份小点心。你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