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婶很照顾温瑜,走路的时候还要提醒她小心,跟照顾孩子没什么区别。
温瑜只好找了个话题转移荷花婶的注意力,“婶子,昨天我看何同志回来了。”
“对,回来给我和他爸送了两斤肉。”
说起儿子,荷花婶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都说了让他自己把钱和票留着,以后用来娶媳妇,养家糊口,可他就是不听,一弄到点好东西就要送回来。”
“何同志这么孝顺,肯定是婶子教育得好。”温瑜如果愿意说好话,是可以哄得人很高兴的。
“害,我以前大字不识一个哪里会教育孩子?只要他们不违法乱纪,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就随他们去了。”
这年头只要是个劳动力都忙着讨生活,又有多少人会花大量心血在孩子身上?
都是大的带小的,风一吹,孩子就长大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何同志就算放养都能长得这么好,肯定是婶子你们平日里就做得好,孩子都是有样学样。”
荷花婶笑得不行,还是文化人会说话。
“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不过是给了孩子一口吃的,现在倒不那么觉得了。”
温瑜回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特别是前几年就更不用说了,那时候给一口吃的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
毕竟有些人,大难临头的时候还会用孩子换一口吃的。
她这么一说,荷花婶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时候的日子是真艰苦啊。
想想还打了个冷颤,有了对比才知道现在的日子是好日子,做人可不能那么贪心!
话题又一次转回了儿子身上,“那小子其实也没那么听话,不然怎么年纪一大把了还不结婚?”
温瑜嘴角抽了抽,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何延和她年纪相仿。
“何同志还没谈对象吗?”
说起这个荷花婶更来劲了,“榆木疙瘩哪会谈对象?听运输队的熟人说,有位女同志对他有意思,他愣是不开窍!”
温瑜八卦了一下,“那位女同志不是咱们大院里的?”
荷花婶摆了摆手,“不是,是县城里一个小学的老师,正好她父亲也在运输队上班,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对方条件挺好的,我还劝过他,结果那臭小子说结婚要买三转一响,他想自己攒钱买。”大风小说
温瑜默默地竖大拇指,还挺有骨气。
“婶子,何同志没有明确拒绝,是不是也对人女同志有意思?”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真不喜欢,他就直说了。”
荷花婶自顾自念叨,“他现在二十出头,人家姑娘也是,他等得起,人女同志等不起啊,要是再不表态说不定就要被别人家相看去了,老师可是吃香得很,好人家争着抢着要。”
“人家女同志是城里人,自身条件好,家庭条件更是拔尖,父母都有正式工作,这样的姑娘能看上何延,那是他的福气,可惜他就是不惜福。”
温瑜明白荷花婶为什么着急,安慰道:“何同志既然也有意向,应该心里有数,说不定人家女同志就喜欢他的这份上进心。”
在运输队上班的人,走南闯北的,不可能是个愣头青。
荷花婶心里松快了不少,“你这话没毛病,他还是有主见的,不然在运输队也吃不开。”
上了年纪就爱瞎操心,得改。
“儿大不由娘,随他去吧,要是错过了好姑娘,难过的人也是他自己。”
说着话,俩人已经到了田里。
没去别人家的菜地乱逛,只去了荷花婶家的。
野菜就长在白菜丛中,温瑜不知道叫什么名,荷花婶说了两次,因为是地方叫法,听着又像荠菜,温瑜默认这就是它的名字。
前段时间收了萝卜,那些地方也长出了野菜,半个小时温瑜就找够了一顿的份量。
荷花婶扒拉了下自己的篮子里的野菜,“回家吧,吃的时候再来找,还能吃个新鲜,这玩意一直长到开春呢,就算下雪都冻不死。”
“我也是这么想的。”
去到田埂上把鞋底的泥清理掉,带着野菜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