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众人任何回应的功夫,坦帕兹高高举起手中的双针,交叉于头顶。霎那间,两根银针泛起淡蓝色的光芒,蔚蓝的天空骤然暗了下去,一阵沉闷而悠长的钟鸣声响彻于城市之中,仿佛来自冥界的呼唤声,使原本压抑的气氛更添了几分诡异。
“搞……什么鬼……?!”
摄人心魄的钟声在耳边不断地回荡,凯多只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仿佛脑袋快炸开了一般,他艰难地转过头,发现其他人也是如此。
“好好享受时间被慢慢夺走的感觉吧。”
坦帕兹和个没事人一样,将长短二针分别从一左一右缓缓地划过半圆形的弧度。一个体型巨大的古老摆钟渐渐地浮现在他的身前,牢牢地固定在地面上。随着摆锤来回晃动,时钟上的指针旋转的速度不断加快,几乎快到看不清。少顷,时钟表面闪烁着眼花缭乱的彩色炫光,凯多等人只感到一股无形的引力正拉扯着自己,一步一步身不由己地向着摆钟挪去。
“可恶!什么鬼东西!”
玲玲试图挣扎,却发现身子一动也动不了,就连霸气也无法发动,眼见离时钟的距离越来越近,脑中电光石火般想起一事,大声喊道:“乌诺,那玩意能靠得住吧?”
听到她仓促之间传来的话语,少年登时会意,嗓子几乎提升到极限:“诺亚先生!拜托你启动我装在你身上的防护罩!”
“噢!包在我身上!”
可靠而沉稳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停靠在港口的海贼船正上方,一个绿色的圆罩朝外逐渐扩散,将整艘船笼罩于其中。
与此同时,凯多等四名海贼双脚离地,旋转着身子不由自主地飞去,一个不剩地被吸进时钟里面。
附在钟表表面的光芒逐渐消散,钟鸣声也慢慢微弱了下去,天空又恢复了其碧空如洗的姿态。坦帕兹收回手中的双针,凝视着伫立在地面的巨大摆钟,撩了一下发型,嘴角往上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好好在这里度过余生吧,海贼们,到目前为止,吾辈的时之监狱还没有任何人能够打破。”
他踱着脚步走向码头,在那艘海贼船前骤然停下,长针自左至右用力一挥,一道淡蓝色的光线激射而出,撞在防护罩表面被弹了回去。坦帕兹见状纵身一跃,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他原本站着的地面已被炸出一个半径五米的坑洞,不远处的摆钟却依然纹丝不动,连一点擦伤的痕迹也没有。
“在防御的同时还能将攻击反弹回去……话说刚才那小鬼是叫乌诺吧,竟能造出吾辈也奈何不了的东西,挺有一套嘛,没有虚度光阴。”
坦帕兹落回地面,双手环胸地打量着毫发无损的防护罩,口中仍是喋喋不休,“可惜无法留下他们活口,不然还能在海军本部捞到更多钱。说起来吾辈真是走运了呢,为首的夏洛特·玲玲8。15亿,属下长面包4。27亿,那个叫乌诺的并没有在悬赏令见过,多半是见习船员吧,至于长角的小鬼,吾辈印象中在哪里见到过,好像是叫……”
就在坦帕兹苦苦思索的时候,电话虫的声音从他的怀中响起,他不情愿地接通电话虫,那令他耳朵起老茧的雇主声音从里面传出:“坦帕兹,本王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敌人总计四人,尽数被吾辈拿下。”
“哦哦!本王没看走眼,找你果然是正确的!”
电话虫那端语气激动地叫道,“那现在可以把那些贼人带过来吗?”
坦帕兹面无表情地回答道:“非常抱歉,吾辈的时之监狱发动之后,没法将其破坏或挪动,连吾辈也无法直接干涉,只能等一天之后才会自动解除。何况,那时候他们连灰也不会剩下。”
“是吗,那可真是遗憾……”
那个声音略带失望,沉寂了片刻才说道,“既然如此你先回王宫,本王要专门为你开一场最豪华的庆功宴!”
“唔,既然您这么说了,吾辈也不好拒绝,记得把这段时间的费用也算上。“
“……好,一切都听你的。”
电话虫的声音就此中断,坦帕兹抬头望着王都的方向,嘴角不屑地说道:“愚蠢的王造就了可悲的国度,不过只看钱办事的吾辈也没资格说这种话。”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转眼间不知去向,现场只留下那口古老而诡异的摆钟。
经过长时间的天旋地转,凯多再次睁开双眼,感受到自己正跌坐在地上,浑身肌肉都充斥着酸痛感,他定了定神,猛地撑起上半身,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视线所及之处黑漆漆的一片,远远望去看不到尽头,不时会浮现出数字的虚影。唯一的立足之地,只有踏在脚下的巨大圆盘,准确的说是一个时钟,与之而来的则是持续不断的“嘀嗒”声。
他跑到时钟边缘,试图从这里跳下去来寻找突破口,可他刚起身一跃,便感觉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被硬生生弹了回来,翻了好几个滚才稳住了身形,喃喃道:“行不通啊,只能把这里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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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我们都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了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凯多猛地收回挥出一半的狼牙棒,回头看去,见玲玲无精打采地挥着长刀缓缓走来,身后则跟着长面包和乌诺,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向她招了招手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里吗?”
玲玲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隐隐作痛的双拳,嘀咕道:“要是有,老娘早就跑出去了!揍了半天这个鬼钟一点裂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