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关键还是那件嫁衣。”金德利又开口道:“那件古式嫁衣,肯定是指向生路的关键吧。”
“嗯。我感觉把契约碎片放在那,根本就是公寓的陷阱啊。如果接近那嫁衣,就会如同嬴小姐你说的那样,变得丧失理智穿上嫁衣的话,那血字本身简直就是绝境啊。提供给我们拿碎片的机会,却又同时让接近嫁衣的人变成鬼,这也太……”
“这点我也不理解。”子夜又说道:“公寓不可能给出真正意义上的‘必死之局’。除非,存在我们尚未察觉的生路。”
“尚未察觉的生路……”沈子凌和金德利,此刻都咬着牙……
“那个人……”金德利忽然说:“那个住户,上次放了那张a4纸的住户,他也许真的知道生路呢。”
“不是不确定他的话对不对吗?”沈子凌说:“何况,那个住户也不知道生路,否则直接写‘摸到一个头盔就马上戴上’,柳相、陆晔他们不就不会死了吗?”
“说起来,”金德利叹了口气说:“还是不知道,是哪个住户放了那张纸条啊。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么做呢?大概是哪个在公寓中精神崩溃的住户吧?想干脆拖几个住户一起死,就打印出了那张纸条。”
人被逼入绝境,有时候所做的一些行为的确无法用正常逻辑衡量。
时间不断地流逝,流逝……
过去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食堂内一片寂静,丝毫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难道鬼真无法感知他们所在位置?
如果是真的,那办法就多了。这里不是那寸草不生的华岩山,完全可以躲到某些大楼内,某个隐秘房间,要找到那也不会很容易。
子夜摸了摸自己胸口的暗袋……
契约碎片,就在里面。
“该不会……鬼真无法感知住户的位置?”
此时在公寓,李隐对银夜提到:“子夜已经一个小时以上没打电话过来了。另外三人也没打来。如果鬼没有找到她,那也许就意味着……”
李隐也不敢打电话过去问,发短信也不敢,就怕子夜正躲藏在某处,这一打过去让鬼发现。上一次在宁丰小区,杨临就曾经那么做,差点害死子夜和银羽。
“现在下结论似乎还为时过早。”银夜还是不敢认同:“也许鬼可以感知他们,但是限于某个条件无法杀死住户。一旦构成那个条件,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很难说了。”
气氛一下变得很压抑。
“关于那件古式嫁衣,”银夜又提到:“你们知道‘冥婚’吗?”
对中国古文化非常了解的银夜,自然很清楚“冥婚”这一习俗。冥婚又称为阴婚,是一种古代,为死人举行婚礼的怪异习俗。在汉代以前就出现过,在宋代时最为盛行。
“冥婚,一般是在未婚子女死亡后,将其并骨合葬,但也有让已经订婚的女子,嫁入已经亡故的丈夫家,抱牌位成亲的先例。”
“冥婚?”李隐的确对此有些印象,说:“你是说那古式嫁衣,和冥婚有关?”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江枫制衣厂从未接过古式嫁衣的订单,也就是说那嫁衣是因为公寓才会出现在那的。那么,是不是说,那嫁衣是代表冥婚中的‘新娘子’呢?”
李隐愣住了,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假如有一个活着的‘新郎’,接近那嫁衣,和新娘子完成冥婚,完成其心愿,或许就会离开附体的敏,回归阴间去了。当然,这只是我的假设。”
冥婚?新郎和新娘?
“不是吧?”李隐感觉太过诡异了:“你能确定吗?”
“这么一来或许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接近嫁衣,女性就会丧失心智。目前无法确定男性接近那嫁衣会有什么反应,也许不会丧失心智呢?也就是说,男性如果接近嫁衣,和其拜天地,行夫妻之礼,或许就构成了生路条件。”
“好恶心的感觉,”银羽插话道:“和一件嫁衣拜天地,那难道还要入洞房不成?”
“银夜,就算你的说法是对的,可是无法验证啊。再说哪里去找新郎服装这些东西。”
银夜沉吟了片刻,说:“的确很难验证,这个我承认。不过我也想不出别的可能了。目前线索实在太少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银羽立即站起身说:“我去开门,你们继续讨论。”
银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人,是卞星辰。
“卞先生?”银羽忙说:“你有什么事情?”
“我,想来问问,敏他们的消息如何了。毕竟敏就住我家隔壁,我们也算有些感情,所以来问问。”
“嗯,那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