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死小孩,感情是要把我当作御用陪玩,还服侍你们?真不可爱!
梅馥呵呵一笑,敷衍道。
“好吧好吧,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小皇帝眯起双眸,静静注视着她。
“怎么?你不信?”
他哼了声,冷冷道。
“你以为舅舅会宠爱你一辈子吗?今日姑姑前来,同朕说起舅舅的婚事,看来十有八九是段尚书的女儿段莹然无疑了,舅舅他也已经默认,只差下聘提亲罢了,你还在那做梦呢!”
梅馥闻言一愣,纵然料到迟早的事,心上还是重重受了一击,闷痛不已,她慢慢喝了口酒,声音有些飘忽。
“那又如何呢?他总有一天要娶妻的……”
小皇帝恨铁不成钢道。
“你们这些女人,包括戚烟那个不要脸的,都是被舅舅的皮相所迷惑,我劝你一句,舅舅这样的人,哪来什么真情,就是当初为她闹得满城风雨的梅馥,他也下得去狠手,何况你这个梅馥的替代品!”
梅馥怔怔抬头。
“梅馥?当初?当初怎么样?”
小皇帝以为她终于开窍,抿了抿唇,干脆倾盘托出。
“舅舅救下梅馥之兄,根本不是为博她欢心,舅舅欲南扩势力,所以看中梅家家底,连梅家偷逃税赋的罪证,也是他派人送到朕这里的!若非皇叔和顾少元从中掺了一脚,梅家财产今日只怕早已是舅舅囊中之物了,可怜梅馥这个傻女人,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死不瞑目的下场,还不知道真相!“
梅馥脑中轰然,眼前发黑,腥甜股股涌上喉咙,许久,方强行咽了下去。
“皇上,我失陪了……”
阿九在宫门外见梅馥一人走出来,眉头微蹙,但一想夏雪篱之前已交代他自己可能会晚点回来,便也不再多言。也不打算为梅馥掀开车帘,便抱手站在旁边,恍若没有看到。只见梅馥一个利落地翻身上了马车,那车帘重重一扔,就再没有动静。
自己竟……也被无视了?!
阿九觉得无趣,本还想讥讽几句,现在只得纵身上马,那车身被他故意狠狠一跃踩,马儿惊蹄,马车一个晃荡险些翻到,里面的东西被撞得到处乱晃,砸在车壁上一阵乱响。他故意在最后一秒才稳住车子,可竖起耳朵细听,意料中的惊呼声没有传来,反而隐隐闻见几声压低的呜咽。
阿九愣了一秒,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可一想到是那个让主子添堵的女人,瞬间就释然了。他吹了个口哨,正要扬起马鞭,那静得仿佛不会动的帘子突然被猛地掀开。
“不要走,等他——”
声音黯哑,虽是刻意调整,那里面破出的泣音,还是出卖了说话人的情绪。好好一句话,竟是咬牙一般出口。
阿九正要说话,梅馥却已先他一秒把车帘重重摔下。
他目光一冷,看了看那摇晃的帘子,负气跳下马车。
“臭婆娘,发什么疯!”
这一等,似乎就要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