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昌却道:“不知子安兄要征召多少民夫?”
周晖道:“最少也得十万,若是有二十万民夫,明春耕种之前,定然能将所有的水渠全部疏通。”
周坚眉头一皱,二十万民夫可不是个小数字。
就算十万民夫,所需的费用也不是现在的官府所能负担的起的。
戏昌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略作沉吟,便道:“现今府库中虽有些钱粮,但要负担十万民夫的钱粮也远远不够,不过,昌道是有个办法。”
周坚欣然道:“志才但讲无妨。”
周晖也看向戏昌,要是能解决钱粮,那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戏昌道:“眼看正值深冬,并非农忙之际,主公只需以免税为饵,想必定能召集到一部分民夫,再跟郡内豪族大户立下字据,借得部分钱粮,谅能征召二十万民夫。”
周坚当即道:“善,就此志才之言。”
周晖却道:“上次向豪族富户借粮,官府已经立下了字据。若是这次再借,官府欠下高额外债,怕是三五年内都还不清了。”
周坚和戏昌对望一眼,各自心领神会。
戏昌微笑道:“子安兄不必多虑,只管借便是了。府库若有余粮,自然便还了,若是府库无粮,那就一直欠着便是,反正主公又没说过不还。”
周晖又岂会不知周坚和打算,只是始终觉得这样不太妥当。
虽然觉得长此以往会有损官府威信,但眼下也没其他的办法,只能照办了。
庐江,舒县。
眼看岁除又到了,各家各户张灯节彩,喜意浓浓。
周尚虽然心情不佳,但也勉强收拾心情,指挥府中的仆佣挂上了灯笼,将府中里里外外收拾打扫了一番,和妻妾儿女共同迎接新年来的到来。
入夜,众妻妾子女刚刚给周尚辞完岁,管家周良就匆匆奔了进来。
“老爷,大公子的家信。”
周良奔到近前,施了一礼,将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周尚顿时眉头一皱,挥挥手,待众妻妾儿女退下后,才将书信拆开视阅。
周良不敢打扰,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良久。
周尚才将书封折好,长叹一声,喃喃道:“子不肖,父之过也!然育子成家,顶门立户乃父之责,不能辞耳!罢了,吾便去一趟南阳,为那竖子下聘。”
顿了顿,向堂外叫道:“来人。”
周良一直侯在门外,应声而进道:“老爷有何吩咐?”
周尚淡然道:“你去收拾一下,三天后随吾前往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