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着地,骨骼碎裂声响起,地表坚硬的岩石,硬是被这一跪,给跪出了两个不浅的凹坑。
“啊!”
膝盖骨活生生被跪得粉碎,南宫烈自然痛到了极点。
但是,相比身体上的疼痛,他真正的痛,却在心里——那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所以他晕了,这位圣人的后代,没有勇气再继续保持清醒。
一剑定胜负,南宫烈——惨败!
亲眼见证这一幕,全场寂静无声。
不论是擂台下方几千看客,还是白玉台上三位半圣,此时此刻,全部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到的那一幕,就是真正的现实。
谁也没有想到,以弱敌强,秦天竟然还能战而胜之。
说了让对手三招,南宫烈硬是连出三剑,都未能碰到这名白衣青年的衣角。
竖起一根手指,说一招败敌,就一招败敌。
仅仅只是拔剑、挥剑,紧接着……对手的上品灵器,竟然……竟然就这么被从中砍成两截。
和这一点相比,之后那剑身由直落化为横拍,直接把南宫烈拍得双膝跪地,简直已经可以被完全忽略掉。
看似差距极大的一场战斗,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化神初期,跨越三个小境界,击败化神中期,这种情况,极其不合常理。
但是,那把满是裂痕,看起来破破烂烂,可偏偏却又斩断上品灵器,犹如砍瓜切菜般的剑器,似乎让一切不合理,都变得合理至极。
“那把剑……是魂器,还是圣器?”
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在同一时间,浮现出相同的疑问——如果那把剑落在我手里,我是不是也能像他那样?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望着那柄剑身爬满裂痕,如今正被缓缓收入鞘中的长剑,人们的双眼也同样充满了狂热、羡慕、贪婪、嫉妒,但余彦却扶着至今口不能言的余弘,悄悄把身体藏在了人群之内。
除了羡、慕、嫉、妒、恨以外,余彦的心里,还有着另外一种情绪,那就是……恐惧。
先是自己表哥,紧接着又是南宫烈这位大炎皇朝少有的天才,接二连三,全部都在那个叫做秦天的青年手下输的一败涂地。
原本,余彦以为,连空武宗的圣人三世孙都亲自出面,自己的耻辱一定可以洗雪。
但他却万万没想到,所谓的化神境界强者,在遇到秦天以后,竟然会这么不堪一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当余彦的双眼,望着站在擂台上秦天的时候,在他的内心深处,竟然隐隐生出一种感觉,那就是……恐怕自己的耻辱,一辈子都没有洗雪的机会了。
“该死的秦天,你对南宫烈做了什么?”
随着数道人影飞掠至擂台,将昏迷不醒的南宫烈抬走后,没过多长时间,南宫烈的伤势状况,就已经被反馈到了那座白玉高台上。
其他两大宗门的半圣长老,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异色,毕竟大炎三宗彼此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什么亲密无间的盟友,而是互相攻伐数百年的世仇。
空武宗的天才弟子伤得越重,另外两宗就越是乐见其成。
闻听南宫烈双膝骨碎,那名相貌清癯的崔姓半圣倒还能沉得住气,但陈松阳却可谓是暴跳如雷,第一个发声破口大骂。
“秦天,好你个狼子野心之徒,竟敢重创我空武宗圣人血脉,你究竟是何居心?”